我闭上眼睛看不见，啥也看不见，天知道我多想变成一只小兔子从地缝中钻进去呢！段凌的脸色肯定无与伦比地难看，我在神音阁众多弟子面前给他这么一大顶绿帽子戴，他不气死才怪呢！
我有意识地扭了扭身子，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误会，我企图从他怀里脱离，谁料那妖人手臂紧得像铁箍，我动弹不得，却又不敢看向段凌的眼睛。
“你真考虑清楚了？”熟悉的身影尽在咫尺，我低着头，不知道段凌这话是对谁说的。
玄肆半天未应声，我渐渐感到事情不妙，死一会吧，反正都已经无可挽回了，我一狠心抬起头对上段凌那双深邃的眼眸，那眼睛深得像一个深潭，我看不到那里面埋藏的喜怒哀乐，被他深深地看着，我渐渐觉得不自在，四哥这简短的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成全了你，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后悔你今晚做的决定！”冰冷的话从他的嘴里慢慢吐出，声音如此之清晰，一字一句冻结成冰，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迟迟未落，我拼命告诉我自己，为了清蝶姐姐，我不能心软，眼泪不能掉，决不能掉！
“承让！”玄肆同样冰冷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喜悦，白玉箫迅速收起，我只觉得腰间一紧，眼睛一直逡巡在段凌身上，多日未见，他的去向我无从知晓，他为何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出现？他一直都是个谜，段风说我看不透他，我终于敢承认了，为何他可以这么轻易放我自由，他是真的放我走了吗？他不担心玄妖人会不会伤害我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带着重重心事，我们的身影在黑夜中渐渐远离。
“四哥，你疯了，你就这么让玄肆带走那丫头？难道你看不出来玄肆的动机跟西夜飘云一样，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在延玉谱上，我一直以来都很信任你的，你怎么能看不清楚他们的动机呢？”段风晚一步赶到，只看见独自默默喝酒的段凌，“这一去还能回来吗？只要你不答应，管他玄天门主又如何，他真能从你手中带走玉儿？”
“住嘴！”段凌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吵杂，“你先回去，此事不准再提！”
段风哪里肯丢下他四哥不管，“你到是清醒一点吧！现在局势如此混乱，四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那丫头也真是忍心在众人面前跟其他男人跑了，我就想不通了，她是不是中了他的毒了？”
段风随时提起一旁的酒壶，一仰头便往下灌，辣酒入喉，才觉得爽到极点。“难道她……是为了蝶儿？”半醉半醒之间，段风才意识到言玉的意图，他仔细看了看段凌的脸色，居然一点变化也没有，他只是机械地灌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