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君手中碧光一闪,禁言术启动,无论刘航之怎么张嘴也不能吐出来半个字,“聒噪。”给刘航之教训之后,他洁白修长的手举起杯子,浅浅的啜饮了一口茶水,用来掩饰自己尴尬境地。
“你酗酒?”苏行云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扯住了玉棠君的袖子,心下又是愧疚又是痛惜——他本来就是天上的谪仙人,是自己用情爱缚住了他,如今又因为自己的任性,将他从高高的神坛之下拉下来变成凡人,“对不起,玉棠……”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没有酗酒。”玉棠君长眸深深,如同黑曜石的眼睛无波无澜,极为冷淡的冲着苏行云说。她就只会对不起吗?每次说完对不起之后,该让自己操心的一项也不少。
“玉棠……”苏行云眼神闪动,为他的冷淡语气而感到了一丝受伤,可是没有办法啊,因是自己种下的,她只得掐紧了手掌,暗暗发誓日后一定会待玉棠君好的。
东海碧游宫。
谢红蔷眼神忧郁的操练着射日弓,一道道玉色流光似得箭只从射日弓的弓弦之上发出,然后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度,将她刚刚立起来的几个靶子炸的四分五裂。
她放下射日弓,望着靶子的碎片,怔怔出神……一晃眼自己也是元婴中期了,似乎是被西楼君囚禁在身旁的那段时间,日日承欢的时候,自己的真气修为才那么突飞猛进的,这下子苏行云那家伙的修为似乎是被自己甩在身后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上次见到她,还是她把羡夜带到东海碧游宫里的……谢红蔷思绪连转,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西楼君身上。
他学识渊博,为人沉稳,极为会照顾人,谢红蔷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幼年时候的不幸和修行路途之中的磨难,似乎都不存在了一样,如果说和苏行云在一起,是晓风拂过山岗的清爽感,和西楼君在一起,就是一种明月高照,江水粼粼的归属感……西楼君是个能够让她觉得吃“此处安心是吾乡”的人,只是两个人之间,相隔的东西太多了,有些感情,走着走着,就散了。
谢红蔷低下头抚摸着腹部,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的……
“红蔷,”墨轩君谢授衣从东海碧游宫的正门里跨进来,“你怎么了?”
“小叔叔回来了?”经历了敖寒晴和西楼君的那些事情,叔侄感情不减反增,谢红蔷看到墨轩君谢授衣回来就含着笑,“你把苏行云拐到巴蜀之地,明华宗的卿微君可是来来回回到碧游宫问了我好几趟你的下落了。”
“准备一下礼物吧。”墨轩君谢授衣微微一笑,笑容温暖和煦,风采不减当年,“苏行云同着玉棠君要合籍了。”
“我们碧游宫派谁去观礼呢?”谢红蔷点了点头,“我是一定要去的,小叔叔呢?”
“我也会去。你带上府库里的所有鲛人泪,再拿上一箱子东海的珍珠,一箱子鹿角珊瑚,以做礼物就好。”墨轩君谢授衣点了点头,“身体好一些了吗?”
“好一些了。”谢红蔷之前小产也是用药调理了很久,修真之人的身体要比起凡人好太多,谢红蔷又喝了不少补药,因此并没有什么大恙。她用手拨弄着豆绿色的绶带,将射日弓缩小重新挂上了腰间。
“苦了你了。该忘的,就忘了吧。”墨轩君谢授衣沉默着盯着谢红蔷半响,最后才发了声音,“人生在世三万天,趣果有间,苦海无边,何必纠缠于这些情绪呢?”
“小叔叔教训的是,红蔷先行退下了。”谢红蔷冲着墨轩君谢授衣来了一个万福礼,随后先行退下了。
“哎。”墨轩君谢授衣摇了摇头,都是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