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的配方,不知为何,近日眼皮一直在跳,我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十一月庚寅甲戌日,宜纳采、上梁、祭祀、祈福、求嗣、塑绘,忌出火、入殓、赴任、入宅、移徙、出行。大熙祁阳侯与光平公主的纳彩礼定于庚寅甲戍日在江州举行。

偏偏十一月月初,大雨连绵,会稽水灾,会稽王家率灾民破太守府,杀刺史,会稽大乱。

那天正在充州行宫内制作香料的,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一变,会稽与江州只隔了彭蠡湖,只怕祁阳侯与我的纳彩日不那天会平静。

只是,周家长子周秦在这几年内逐渐掌握了兵马权,一步步成了大熙的卫国大将军,而被逼南下的皇兄现在江州不得不受制于周家与其他世家,可是,我只有这一个皇兄,我绝不会任由我的皇兄受制于人。至此我与周秦的感情已尽。

我将手中的黄蜡色的沉香扔至炉内,瞬间苦而清凉、带着焦味的飘渺味道遍布整个室内,我皱眉,将剩下的沉香递给了站在我身后的疏梅,口中道:“香气味道有些怪,将这些沉香放入木樨花水内浸泡后再蒸下。”

身后的疏梅接过了,忽的低声开口:“公主,听闻卫国大将军前几日自徐州战场上拔营而归了。”

我眼角一跳,看着沉香在炉内慢慢燃烧,沉吟不语。

彼时月中的那几日不甚太平,总有从会稽来的灾民在江州城门外闹事,皇兄宅心仁厚,有意要将灾民放进城救济他们,被光禄大夫刘希祖谏止了,那些灾民从会稽而来,难说其中没有混着乱民,况且我与祁阳侯的订婚日就快到了,凡是以安全为上。

彼时的我,正在行宫内被之前宫中的嬷嬷们教导着纳彩时的礼仪举止,有些年轻的夫人或是皇兄的妃子找到我屋里打趣我,我饶是脸皮厚也受不了了,面红耳赤的我我寻了个机会换了身婢女的衣服从行宫后门外走出去了。

后来的我一直为那一时的任性懊悔不已。

此时,往事鲜明如画,一幅幅画面如剪影般在我脑海中显现展开。我渐渐走出了失忆无意识的迷雾,那些清楚而又残忍的回忆的出现在我面前,一步步让我认清我与他分隔的界限!

所谓模糊的身份区别,那些所谓的界限,也在他我仰头看着他的时候,命运慢慢的显现出狰狞的面目。

那些感情如海事蜃景美丽而又悲凉,讽刺而又残酷。一切都按着既定的命运而行着。

惘然如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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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隔着彭蠡湖的会稽已发生暴/乱,城外尚有难民,可是江州城内却是一片繁华,丝毫不受影响。

前方有一批骑兵过来,银抢闪闪发光,看样子是守城的班队,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挤入人潮中。现在皇兄南下后,定都江州,守城的从属于禁军,禁军之中又分好几班编制,有各自统领班队的殿前指挥使,负责行宫防务殿侍,步军司,虎翼水军,以及看管各个街道的街道司等,这些都在禁军之中。

只是这些禁军有些来自各个军队,有些来自民间选武,更有些来自世家之族。而现在的江州以周家唯首是瞻,而整个大熙则更是在吕乱之后,被周秦抓在了手中。

如今,皇家只能借助祁阳侯与他手下的势力,借此与周秦一搏。对着那自幼护着我的皇兄,我只能站在与周秦对立的那方。幼时我与周秦的那些回忆成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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