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紧紧的抱着,那抱着的人力气极大,像要把我嵌入他身上一般的力气,我扬起唇,微微一笑。
“仪儿,”周秦细细的吻着我的唇,我低头垂眸,他如今这般温柔的样子让我心头一疼,我伸出手缓缓环住了他的身子,他身体一颤,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红色茶靡花一般颜色的的云袖拢在他紫色的冕服上,交叉在上面宛如鲜血一般的刺眼。
我闭上了眼睛,感觉有泪水在我眼角延出来,心中被冰寒一般的潮气侵蚀着,难过的难以忍受。
“我想见昭儿。”过了半响,我在沉默中轻轻出声。
“好!”周秦看着我,眼中一片温柔的缱绻,他皱着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仪儿,你要放心。”
我应了,他似是放心似是迟疑的看着我,我俯身在他唇上轻轻扫过,一触即离,状似无意的开口道:“我要去见昭儿了。”
还为离身,周秦那厮手上用力,我又陷入了他的怀中,他将我的头按下,我被迫与他唇舌交加,这厮似是要吃人一般,伸舌搅动……
如此温存了好一番,他才放手,二人相离,银丝流转,青天白日的,我感觉脸上如火烧一般,他却目光定定的看着我,眼中灼灼发亮,我从他身上起来了,低着头不再去看他,开口道:“我走了。”
转过了屏风,我能仍感觉到那目光停在我身后的背上,似要将我灼烧了一般。
走出了景仁宫,我回头瞥了眼这座宫殿,冬日的阳光射在伸展而出的琉璃檐角上,闪得我眼睛一刺。那檐角似要向着天空腾飞而去。
我东面的宫殿而去,昭儿住在东面的照阙宫,路上碰到了几位诰命夫人,见她们颤抖着避开了我,我挑唇抬眼踏步而过,并不在意。也许是因着前一阵与……华洁表面上的纷争,那些夫人避我如蛇蝎一般;或许是对我这亡国公主的身份尚有忌惮,心中暗叹一声;又或许,萧家如今不及以往,我在她们那里……长廊内,我站住了脚,扶着廊上栏杆,看着头顶白倾倾的日光,紧了紧手。
也许,我这身份只有那大齐长公主、周家女儿周漪清敢来说话的,我皱了眉头,沈约不日便要和祁阳郡主范瑶辉订婚了,也不知她周漪清心中是如何……
我摇头而笑,松了阑干上的手,继续前行,罢了罢了,如今自己尚是自顾不暇,又如何有空余的精力去想那些。
自我那兄长禅位亡故,他周秦继位登基,整个宫殿也如被修了好几修,除却如今周秦经常去的景仁宫,还有延禧宫及几座阁楼未动之外,其他宫殿园林都已被修的雕栏画栋,有些殿堂饰以金玉,珠帘绮柱,又逢周秦即位以来第一年,一时间,宫内如锦团簇簇,园宅盛营,宾客声伎,恣游声起,歌钟舞女,肆意不绝。
沿着长廊一路至照阙宫,那些热闹声响渐渐远去,又经过了一座苑,我扫了一眼“临春苑”二字金光闪闪,我愣了下,脑中闪过一副画面,漫天的光芒洒下,似有什么在我耳边喃喃,随即脚步往前一个踉跄,我被后面一个宫婢扶了下,随后那宫婢离手,向后离了几步远,我看着那宫婢的样子,皱了下眉,道:“抬起头给我看看。”那宫婢抬了头,我细细的看着此人,一身宫装,光洁的额头,头上插着一只粉色的纱花,看着我她双目中有泪光闪烁,我皱了下眉,身旁的宫婢们皆都是屏声静气的,“我之前见过你么?”我中指抚了抚太阳穴,那里有些疼痛,那宫婢却是闭上了眼,泪在两旁滑落,她恭敬的俯身,“婢女之前一直在景仁宫服侍的,婢女名唤疏梅。”
我噢了声,忽的出声道:“是春点疏梅雨后枝的那疏梅?”
宫婢柔声道:“是的,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