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又来了一波波的绞痛感,我几乎要倒下,残存的骄傲却让我面对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拧着眉,拧出了刀刻一般的痕迹,雪地里很静,几乎能听得到眼前之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疏梅嘶哑着喉咙唤我声音,我仰起了头,闭上眼睛,雪花顺着脖颈而下,寒而湿冷,我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身边一片寂静,忽的,我的下巴被攥住,我睁开眼,入眼的是周秦那双如炭火般通红的眼睛,我与他对视,笑了下,伸手挥开了他的手,缓步向前,在他身边擦身而过时,轻轻戏嘲道:“还真是,多谢圣上了。”
“萧仪,”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绝望的吼声,我喉咙一甜,向着雪地里又喷出了血,身体晃了晃,我继续向前走,我的肩突然被一只手攥住了,我侧头看着肩上的这双手,青筋直冒,骨节嘎嘎作响,像是攥在悬崖边缘的鹰爪一般,我哈哈笑出了声,血从我口中喷出,最终我向前一倒,喃喃吩咐了句话,最终缓缓闭上了眼。
闭眼的缝隙中,我看到不远处那张白玉一般的脸看着我,脸上带着隐忍而又悲痛的神色。
范子恪,原来是你!
窒息之感传来,我的腹部传来一波波的痛感,就像一匹马在我腹部踏过那般痛楚的压力,我咬紧牙关,不让丝毫痛楚的呻/吟溢出来,“郡主,快张口,”“不好,在这样下去要咬着舌头了。”“圣上”忽的下巴被掰动,我被迫张口,似乎咬住了什么极为粗糙而韧性的东西,我张口咬下,“圣上”我听到南边传来一声惊呼声,听到这两字,我眼前浮现了周秦那张脸,于是牙口上又是用力,随后又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身体飘飘然的,虚空之后,我见到了一个人,她踮着脚脸色欢喜的摘着腊梅花,我看着她的脸,看着那张异常熟悉的脸,露出了一个怜悯的悲笑。
那是尚未到及笄之年的我,头发垂下,头顶上盘了个团,青丝垂下,尚未用簪子扎起。
“参见公主,”我喜滋滋的拿着几支腊梅花,淡淡的梅花香四溢,正要跨出门槛,却被眼前之人伸出袖子拦住了,“臣参见公主。”
我不豫的看着他,听到自己清脆的声音在耳畔边回响,我侧头怒目而视:“范子恪,你拦着本宫作甚。”
“皇上要召公主去宣室,特让臣来公主。”眼前是一张白玉一般的脸,脸上的五官如玉一般温润,显得极为温和,我低头嘟着嘴巴,心中极为失望。
皇兄为何不让泉之来叫我呢,我低着头转着脚尖,思索了下,随后抬头扬着眉道:“本宫还要去御花园呢,跟皇兄说本宫不去了。”说罢向着旁边走去。
熟料到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袖子,我怒起,又走向刚才那侧,眼前又出现了那袖子,我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祁阳侯,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戏弄本宫。”
眼前那张白玉一般温和的脸突然笑开来,他眼睛中神采飞扬,盈满了笑意,他俯身行礼,“是,一切都听公主的。”
我才恢复了平时的神色,扬起头,冷哼了一声,绕过他,向着御花园而去。
泉之说了喜欢梅花的临寒而开的梅花,我在临春苑中亲自摘下了这几枝腊梅花,芳香扑鼻,淡香萦绕于周围,我欢喜的向着御花园而去。
雨刚停,御花园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宫婢走过,我转了几转,没有找到心中的那人,嘟了嘟嘴,随手唤了一个人来,我气势凌人的看着人,问道:“刚才可有人来过。”
“公主,方才正在下雨,奴婢并未看到有人。”那宫婢低头俯身道。
我咬着唇,心中极为委屈,失望的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婢行了个宫礼,退下去了。
又是这般,我心中极为委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