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儿听得认真仔细,连连点头,眼睛认真的看向秋萤,似乎很希望她多传授一些经验。张秋萤忽然想到,丁冬儿早早地就死了亲娘,也没有姐姐,这些恐怕是没人跟她说过的,一时间起了怜悯之意,就详详细细地从怀上开始,需要注意什么,大概会有什么症状,一一地跟她详说起来。
郝世进见她们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想来是些女儿家的话题,就起身去园子里溜达去了。张秋萤让奶娘将孩子也抱去了卧房里,干脆跟丁冬儿好好地谈了起来。丁冬儿还喊了绿叶送来纸笔,将秋萤说的都一一地记了下来。
这一说起来,时辰还真不短,张秋萤觉得无话可说的时候,已经颇有些口干舌燥,丁冬儿心里感激,连忙给她斟茶润嗓子,秋萤连忙接过茶来道:“欸,欸,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都俩月了,头仨月胎还不稳,得格外注意。别刚说就忘啊,丁姑奶奶!”
丁冬儿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张秋萤也跟着她笑了。半晌,丁冬儿收住笑道:“秋萤,你是个好姑娘,很好很好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很幸福很幸福。”
张秋萤学着她的口气道:“冬儿,你是个好姑娘,很好很好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也应该很幸福很幸福。”
丁冬儿一时动|情,眼含热泪,秋萤连忙摆手道:“欸,不能哭不能哭,哭可不好啊,别刚说就忘啊……”然后丁冬儿大声与她同道:“丁姑奶奶!”
这下子两个人又一起笑了个畅意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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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晌午饭后,秋萤有点犯困,正寻思着迷糊一小会儿,苏锦绣来了。张秋萤一看她脸上的神色,就知道这事儿是需要她亲自处理的,就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苏锦绣回道:“回夫人话,前阵子派去南边,考察花瓶花瓮瓷样儿的根子夫妇回来了。”
张秋萤打起精神道:“算着也该回来了,叫他们到书房吧,我这就过去。”
柳长青与何少一正在书房中研究雕刻名章,张柳两家的事儿,就没有何少一不知道的,秋萤也不避讳他什么,直接就对长青道:“根子青丛回来了,我让苏锦绣带他们到书房来。”
何少一伸出小指挖着耳朵道:“用我挪地儿不?”
张秋萤道:“坐你的吧,挪什么挪!”
何少一也不与她推让客套,转身就坐在了对面罗汉榻上,边用小镊子夹松子儿吃边道:“根子与之前不大一样,你们来南小巷前我在铜锣湾就常见他,是个开朗的小伙子,跟他哥故作成熟不一样的性子,跟秋萤你们处得也都好。他们也不算是下人,以前叫人感觉着亲近。但林子的事儿发生后可不一样了,仿佛一下子也成熟起来了,对待你们越恭敬,我觉得越不是什么好事儿。本来早就想着要跟你们念叨两句,遇到玉娘,忘了!”
张秋萤走到罗汉榻另一侧坐下,伸手将松子碟子端了过来,对何少一道:“见色忘友,好意思说!”
何少一抓抓脑袋:“你俩也不用我瞎操心啊?这不,心里明镜儿似的么!”然后捏紧了小镊子晃着道,“松子给我,要不然镊子不给你,你也吃不着!”
这时候苏锦绣的声音在书房外响了起来:“老爷,夫人,根子夫妇到了。”
柳长青放下那枚一直把玩的印章石,淡淡说道:“进吧。”
根子与青丛进门后,先是恭喜主家生了双胞胎,说了些讨喜的磕儿。然后就是汇报一路的行程与收获,递上了南边几大有名瓷器窑厂的各种瓷样儿与报价,默默地侍立在旁,等着长青翻阅。
柳长青仔细地看着,边看边若有所思,看完了后,先笑着说了声:“这趟辛苦你们了。瓷样儿很全面,价格这些订合约的时候可以再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