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萤点点头道:“你这一开口,显然是不知道这事儿了。嗯,她应该是离开了,二哥昨天听到咱们在廊下说话了,又告诉了徐小环,她估计是觉得无颜面对你我,所以趁夜走了。只是,她无亲无故的无处投奔,又是初到京城未出过门,不知道能去哪里。”
张宛如哼道:“还算她有点羞耻心。至于她去了哪里,咱们管不着。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有手有脚,又识字,总不至于叫人给卖了。”
张秋萤却另有打算:“不行。当初她是我带到京中来的,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我也得担些干系,就这样放任不管也有些说不过去。这样吧,我与长青哥商量商量,若是她明日还不回来的话,去府衙备个案比较好。”
张宛如回过味儿来了:“三儿考虑得周全。待会儿叫苏锦绣着几个可靠的人手,再将庄子和园子细细搜索一遍,水井池塘的也认真查查,万一她一时想不开呢……”
张秋萤倒没想到这层,吓了一跳道:“不能吧,二姐,你可别吓唬我。”
张宛如道:“但愿她没那么小心眼,但这哪儿说的准。再说了,搜得仔细彻底了,到府衙备案的时候也好说。”
张秋萤忽然又笑了:“二姐,差点叫你给吓着。我刚想起来了,苏锦绣说她收拾了细软一并带走了,要真想寻死觅活的,还能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我想她只是离开了。不过你说的也对,搜得仔细点,将来到府衙备案也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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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离开了,自然是搜而不得。张秋萤去书房将事情与柳长青说了,柳长青道:“她不辞而别,我们找也找了,明日去趟顺天府把案也备上,就仁至义尽了。二姐说的对,她不是小孩子,万事自有打算,而且她也没签卖身契,算不得我南小巷的人,顶多算是借住帮忙的,何时要走是她的自由。走了也好,免得我在家中还不自在,还得躲着她。”
张秋萤道:“怎么?她骚扰过你?”
柳长青笑道:“这倒不曾。不过她刻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我眼前出现过那么两次,我实在是看不惯。要是她平日就那么穿也就罢了,但却不是。而是很明显是将贵重首饰都戴上了,将华贵衣衫都穿出来。若是赶上年节也行,偏偏就是素常日子,在人堆里格外的扎眼。”
张秋萤摇头道:“她那是想吸引你注意,没料想注意是注意了,得到的却不是好印象。”
柳长青道:“事若反常必有妖。她才刚一折腾,我就意识到她目的不单纯,自然就没什么好想法。”
张秋萤听了这句话,心头一颤道:“长青哥,徐小环出走在我意料之外,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老是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事若反常必有妖,我总觉得徐小环这一走,似乎还不算完。”
柳长青安慰她道:“你且安心。我们行的正坐的端,三条大路走中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又没怎么样她,还怕她翻出天来?”
张秋萤沉默不语,心中却仍是惴惴。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往往非常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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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环的事儿告一段落,第二日柳长青先去了趟顺天府衙,接着又陪着张秋萤与致远一起寻了一整日的铺面。事有凑巧,恰在停云楼对面,有家调料铺子要转租,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妻,家在南边,如今老了有了落叶归根的意思。致远看了铺子后,很是满意。
张秋萤到停云楼喊来了何少一,那对老夫妻也叫来了这铺面的东家,三方在场的情况下,由停云楼做证,写了文书,当场签了租约。
这边敲定了,张秋萤才想起来,还没去郑家嫂子那边,她将致远留在了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