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叹口气,又接着道:“林子虽不义,炭翁却于二门有恩,这毕竟是他老人家认下的干孙子,如今出事怎地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先将人保下莫伤筋动骨,其余的全看天意如何了,但愿致远早点醒来。”
何少扬看向张秋萤,张秋萤先前绷着股劲儿将该做的事儿都做了,如今立刻就有些挺不住了。这致远乃是她嫡亲的堂哥,俗话说“血肉亲血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又怎能不疼得慌?不气恨那林子呢?
何少扬看时她正无声地掉着眼泪,失神地道:“居然下死手要伤人命!万一二哥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那忘恩负义的畜生!”柳长青对何少扬说的话她自然也听着了,对何少扬道,“大姐夫,劳烦你跑一趟。无论如何,眼下都不能让他有事,一来炭翁爷爷还没到,二来等我二哥醒来,还要与他对簿公堂!我二哥即使酒醉了,也绝不会如他所说那般,青天白日的去与小环姐拉拉扯扯!若是他是那样人,也不会缠着我追问什么,早直接去问小环姐了!这事儿必有隐情,我二哥还未成家呢,名声绝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坏在这上头。”
何少扬带着云庭云汐走了。柳长青看看秋萤道:“京里有消息来之前,我们在这待着也是无用,有秋棠守着致远,也不用太担心。咱们还是去停云楼看看吧,我怕大伯母会迁怒爹娘。”
张秋萤也正有此担心,两个人立刻又赶去了停云楼后院住处。
果然,人还没进花厅门就听到了李氏在连哭带喊:“杀千刀的小林贼啊!居然下那么重的手!这是想要致远的命啊!致远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完矛头果然又转向了张瑞年与徐氏,“都是你们两个,引狼入室!当年非要收留那两个小崽子,现在害死了你的亲侄子啊!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啊?”
张秋萤连忙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呸呸”连声地道:“大娘娘,你快啐一口!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还在那‘死不死’的,晦气不啊!我致远二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听大姐夫讲,大夫都说了小梨涡的急救做的好,长青哥已派人快马到京城找邱状元了,让他想办法找太医院的熟人要一些固本培元的灵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我二哥早点醒过来,等我二哥好了,有的是时间算旧账。”
李氏虽急怒攻心,但还有理智,依秋萤之言啐了两口,又将目光转向了长青:“三姑爷,你在朝中做官,那县太爷定给你面子,你去一趟,知会县太爷严办那个伤人的小畜生!你说话定比唐家还好使!”
柳长青与张秋萤对视了一眼道:“大伯母放心,我已托人知会县太爷了,一定让他秉公严加处理。”
李氏止住哭声,再问道:“三姑爷,你是从医馆过来?致远怎样了?”
柳长青回道:“大伯母不要太过忧心,我问过大夫,大夫说脉搏已稳了许多,有好转迹象,就是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徐氏也在一边直淌眼泪,悲声道:“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致远怎就跟林子对上了呢!平素里也没见他们有何过节啊!这林子是失心疯了不成?”
李氏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道:“难道真如那林子所说的,是为了徐小环?!”说完一拍大腿对徐氏哭嚎道,“都是你啊,你给那小林贼说的好媳妇啊!一看那狐媚子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一准是祸国殃民的灾星祸水托生!克父克母、克夫克丁,定会搅得家宅不宁!莫不是她勾搭我家致远?天啊,准是这个不下蛋的骚浪货劈腿闹的!我可怜的儿啊,你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个狐狸精啊!”
李氏出言秽乱粗俗,柳长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