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连平日里向来尊卑不分的两个丫头,都不敢靠近。

两人在此刻又有了默契,青染依旧翻看她方才的书,红袖端起桌上的黄瓜,躲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柴倩的手指在匣壁上来回摩挲,谁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良久,她才转身,将这梳妆盒放到她的枕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柴倩也不例外。

柴老太君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是申时,柴倩早已用了午膳,在房中小憩,同柴老太君一起回来的,除了教习许嬷嬷,还有太医虞鹤鸣,虞老太医一路上听柴老太君说起这个孙女,可谓是心疼到了骨子里,眼看着孙女这蔫蔫病容,哪有不担忧之理。

老太医亲自被领进撷芳斋,青染放下帘子,将柴倩粗劣的手搁在药枕上,虞老太医摸着山羊胡子诊治了半天,又亲自向柴老太君请示了一番,那边老太君才点了点头,红袖拉开帘子,露出柴倩一张蜡黄清瘦的容颜。

虞老太医猛然一见,深呼一口,又似肯定了心中假象,冲柴老太君点点头,老太君会意,两人步出暖阁,一径来到上房的正厅中,柴二夫人此时也闻风到了撷芳斋,坐在梨木靠背椅上,带着几分忧心等着,见两人从暖阁出来,忙起身迎了过去。

“老太君,贵孙女的病,只怕不是一日之症。”当太医的都老神在在,喜欢卖卖关子,似乎不这样,就显示不出自己的医术高明之处。

“正是正是,都养了十几年了,也不见好。”老太君皱着一抹眉头,唉声道:“偏生我那儿子舍不得她,一直不让她回京,若是早日回京,也不至于如此,如今还要靠老神医好好调理调理。”

虞老太医捋着山羊胡子,笑弯了眉毛,摆摆手道:“也不至于如此,方才诊脉来看,根子还是好的,只是有几分肝气郁结、血虚气虚之状,只怕是在边关这几年过的太过清苦,女孩子家的,熬坏了身子罢了。”

柴老太君想起这两年征战,餐风饮露、饥饱无定,别说是养身体,只怕有一个安稳觉睡,已是谢天谢地了。脸上神色又多了几分疼惜。

那边孔氏听了,眼圈早已红了一圈,忍不住道:“前年就让二爷写了信去让大侄女回来,大爷那边偏生说战乱,抽不出人手送回来,我当时还想着,万一要是宛城失守了,大侄女这样的身子,只怕是跑都跑不掉的。”说着,便又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柴老太君却只是叹息,一时间虞老太医也写好的方子,孔氏忙命婆子赶紧先去抓药,又亲自将老太医送出门去。

暖阁之内,柴倩躺在锦被之中,眼神带着几分迷惘,当日本是想一死了之,却在最后的关头,想起了那锦盒中的东西,她才强撑着身体,为自己找了个以死的替身,自己则吊着一口气,暗中回了宛城的将军府。

她这一生欠了一条命,即使用自己的十五年来偿还,也是不够的。柴倩转过身子,一道泪痕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没入颈下的枕被之中,一旁的檀木梳妆盒,静静的躺在她眼前,无声无息。柴静打开匣子,里面是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糖莲子,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原本光滑如玉一样的白色,变成了让人作呕恶心的土黄色。一旁有一颗不够圆润,少了的半颗的,正是她今早吃下去的半粒。

虞老太医的轿子并没有直接回虞府,而是从虞府的门口绕了一圈,又进了紫禁城,此时徐太后正刚刚颂完最后一遍经,跟着沈贵妃、张淑妃、宁妃、赵婕妤几人在花厅闲聊,闻虞老太医觐见,也未避嫌,只问道:“柴将军的大女儿回来了,这事儿你们可知道了?”

再坐的除了宁妃和赵婕妤,沈贵妃和张贵妃都是宫里的老人,十几年前还见过柴倩一面,故而张贵妃便笑着道:“就是十几年前臣妾见过的那对双胞胎吗?模样跟善财童子一般,臣妾记得,那时候连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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