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怔怔的望着我,惨白的面孔由惊惧转变成疑惑的同时,她那瞪大的眼眸中竟隐约浮现出丝丝妒忌来。这不是我的敏感,女人在面对情敌时感觉总是超乎寻常的灵敏。
她双手捂住胸口似乎要强抑内心激烈的情绪波动,犹豫不定的疑问道:“二姐?”
我垂首,默然点头。
“你不是?”冯清突然拔高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她一定也是以为我早已经葬身于火海,所以才会如此的不解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吧!
“我还活着!不过此事说来颇费时间,还是容我以后再讲与你听吧!”我表面强作镇定,内心却是慌乱无比。
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将我的事情如实告诉她的,可我该怎么解释我为何在深更半夜会出现在这儿。我得好好的想一个足以让她信服的谎言才行,我不能让拓跋宏难做。
“清儿,你先回去歇息吧!朕明日再将你二姐的事细细告知于你,现下朕还要将你二姐送出宫去。”拓跋宏面色淡然的扯了个谎,可他的这番话却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的。谁让我被逮了个现行,又不能遁地消失,是怎么也没办法解释的。
冯清来回狐疑的看了我们几眼,略带不甘的弯腰福了福身:“臣妾斗胆恳请陛下多保重龙体,臣妾先行告退。”
虽然她的身影已逐渐隐没于黑暗的夜色中,可我忐忑不安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无法平复。想到明日的摊牌,我沉重的脚步更是停滞不前。
我并不是害怕自己会因此而怎么样,我是担心拓跋宏苦心经营的礼仪制度,担心他该如何给后宫的女子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不起!”我倚在他的身边万般无奈却又无比诚挚的道歉。
“不要紧的,该面对的终究是逃不掉的。”沉寂的夜色中他沙哑的声音分外的伤感,他用力搂住我柔声安慰:“你莫操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他平淡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犹如在我的心中注入一股安定的气息,及时的抚平了我内心的不安与深深的愧疚。
自那夜从莲宫回来之后,我便自觉的将自己关在了永乐宫之内足不出户。拓跋宏见我如此,特地命元凯时刻守在了寝殿之内随时听候我的差遣。
冯清那边我不知他是怎么去解释的,似乎并不乐观,只因他每日回来时虽也是在说说笑笑,恍若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当他睡着时却总是无意识的紧锁着眉头,流露出疲倦不堪的模样,让我也跟着揪起了心。
可我也不忍他的烦恼更甚,便乖乖的强抑住偶尔冒出了想询问的冲动,默默的陪伴着他。
他肯定也特别跟元凯关照过,所以从元凯那儿我也得不到任何关于后宫的消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过失有没有为拓跋宏带来他所难以承受的后果,不能怪我太过悲观,而是我真的不想他再难过,偏偏这次的始作俑者还是我。
午后,我心绪不宁的倚在床榻边上扯着发丝,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我只以为是议完事的拓跋宏回来看看我,也没甚在意。可等了片刻依旧听不到他言语,遂抬起头来却不期然对上一副熟悉的面孔。
“大哥怎么来了?”怎么会是冯诞,我有些吃惊,立即起身相迎。
冯诞敦厚的面孔顿时流露出浓浓的喜悦,只见他仔细的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润儿,真的是你!你还在就好,在就好!”
“是的,大哥,我还活着。”到底是关心我的亲人,我很快便也被他激动的情绪感染,眼睛不觉有些微微发涩。
“别哭,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之前的那些事我前几日已听陛下说起过。让你受苦了!”冯诞攀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