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他的意有所指我怎会不明白:“陛下的心性善良,胸怀宽广,是我们寻常人所不能及的。”
“希妍,原来你也会这样说话。”他苦笑:“朕没你想的那般伟大,朕不也是默许了你的行为。”
“那你刚刚进门时怎么阴沉着一张脸,我差点以为你是过来抓我去严惩的。”见他的心情好转,我也跟着轻松起来。
“只因当时心中感慨过盛所致!”他缓缓道:“我虽很少料理后宫之事,但她们的品性我还是有所了解。袁贵人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我先前因怜她们为我育有的子嗣年纪尚幼,才一直隐忍未发。而这几年她们也等同于住在冷宫之中,我这才对她们分外宽容。”
似乎到头来依旧是我的错,正是因为我的意外存在才让他渐渐的冷落了后宫众女子,从而让他在心理上对她们有所亏欠。也是啊!与她们相比我毕竟是位后来者。
“我也是凡夫俗子,也食五谷杂粮,难免会徇私情。”拓跋宏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无奈道。
他说得没错,他有时处理事情的确有失偏颇。就如对待郑充华之父郑羲,他明知郑羲在做刺史时曾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却没有对他严加惩罚,而是在他的死后的谥号上咬文嚼字。
我初闻此事时对他的这个做法特别不以为然,后来才渐渐体味出他的无奈,太皇太后在时他手里没有实权。太皇太后人虽走了,但她的旧有势力仍旧盘踞于朝堂内外,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急切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朝堂,那些敏感的事情唯有先隐忍在心中。
在我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之后,李锦秋那边却传来坏消息。她的小孩掉了!消息是由拓跋宏告诉我的,而他也只是从任城王拓跋澄那儿知道了个大概。
我心下着急万分,却也只能困在永乐宫内团团转。拓跋宏见我如此担忧,便光明正大的带着我这个小侍从出了一次宫。
好在锦秋的情绪并不是太低落,偶尔甚至还能从她闲不下来的嘴中冒出一段笑话来。她乐观的状态让我放心不少,只是对流产的真实原因却是只字未提。恐也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吧,想来王府后院里的日子也是同样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