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叶卿与他同为最低等的侍官,可同级之中向来以拳头定地位,谁狠谁是老大。
叶卿已经是绞尽脑汁当和事老了,可惜老侍官是个猪队友。
他认为被个像娘儿们的少年当众暴殴已经够丢面子的了,叶卿还不帮他,真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老侍官顿时暴怒了,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怎么侮辱人了?叶卿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古人云:冲动是魔鬼,此言诚不我欺。
老侍官被叶卿一顿暴揍,最后还背了块石板拗成鳖样围着操练场爬了二十圈,足足从下午爬到晚上。
而叶卿就翘个二郎腿坐在操练场边上,盯着他爬;边上还坐着个冷着脸的元乐。
“他就偶尔犯个贱,平时挺讲义气的。”叶卿状似无意地跟元乐闲扯:“他家里也可怜,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每月那点军饷过日子呢。”
“少扯废话,你想让我放过他?”元乐不上当:“老子不干。”
“你要是心里不爽快,再揍他一顿……不再揍几顿,不打死就行,就是千万别跟你阿兄和阿姊说……”叶卿舔着脸赔笑:“丢了这差使,他一家大不得就都要饿死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们。”提起兄长和阿姊,元乐仿佛更生气了。
看来这元氏家事还挺复杂的,叶卿默默地想。
“行行行,不提不提。”他悻悻地一笑:“能把他打得这么惨,你身手不错啊。我最赏识你这种好汉,明天轮休,要不要跟我去燕歌楼喝个酒啊?他们新来了几个舞娘,那姿色……啧啧……”
“那种不入流的地方,你也好意思在小爷面前提。”元乐很是鄙夷地望着他:“小爷只去太白居喝酒。”
太……白……居……
叶卿一口老血险些要喷出来。
“我很穷,喝不起。”叶卿老老实实地揭自己的底,他从来不在银钱上打肿脸充胖子:“只蹲在门口闻过酒香。”
元乐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小爷恰好很有钱。去不?小爷请你。”
他还在想着法子打圆场呢,这个新来的有钱有势的新兵居然这样一脸无所谓地说请他去那么高级的地方喝酒?
叶卿下巴都要砸到鞋底上了。
“嘿嘿,去,当然要去。”
叶卿自己是个酒桶,号称千桶不醉,可没想到这个元乐居然也是个能喝的,还喝得比他更嚣张!
从小酒杯到大海碗,最后直接抱着酒坛子上了。
不过一直到第二天两人在酒坛渣里睡醒,也没搞清楚谁输了谁赢了。
“真痛快!”太白居不愧为太白居,燕歌楼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个渣。“就算此刻醉死,这辈子也算值了。”叶卿尽管头痛得厉害,还是忍不住感叹一番。
“嗤,没追求!”元乐平生第一次喝这么多,也头痛得很,就算狼狈地抱着头也要鄙视他。
“老子知足常乐!”叶卿梗着脖子争辩。
“喝点酒就知足了?”元乐鄙夷之色更重了:“男儿应当志在四海,最少也得烈马长歌,踏破吴国。”
哟嚯,还是个志向远大的好少年。
叶卿差点一掌按在碎瓷渣上:“那你来玄甲军干什么,你该去边塞啊。玄甲军从来不收世家子弟,规矩都被你坏了你知不知道?”
“你以为我想啊!”元乐郁闷得很:“我倒是想去边塞,我爹不让,愣是把我弄这里来了。”
原来是被迫来的。
因着元乐打架喝酒两样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