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目瞪口呆站在浴房里的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一名女性,莫笛月的双眼缓缓眯起,好似狸猫一般有着诡异的幽光。
一身蓝白宫装的女子不相信般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看到了仍旧是同一番场景,不由得大惊失色。
目光登时一寒,嘴角紧紧抿起,手中的毒蛇已然从挣扎,慢慢的变成抽搐,最后气绝身亡。
“圣人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看來我果然犯了大忌。”莫笛月声音微微沙哑,一缕打湿的额发垂落在脸颊,印着苍白的唇色愈发鲜明。
她身怀有孕,但却也沒有忘记带上毒粉,要知道,这宫里的女人,就沒有一个不狠的。
她眸光冷冷的看着面色苍白满脸惊愕的南宫沁,突然冷笑一声,唰的一下,就将那条软绵绵的毒蛇对着南宫沁扔了过去。
“啊!”刺耳的尖叫登时冲天而起!
莫笛月披上一身备好的锦衣长袍,看也不再看南宫沁等人一眼,兀自安抚的摸了摸肚子,一人走进澡房绵长的甬道,向着凤翔宫的正殿走去。
当晚,莫笛月教训了南宫沁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座后宫,在大多数人拍手称快的过程里,有人却在暗暗捏起了拳头。
凉风浮动,凤翔宫院中的梧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当夜未过,很快,莫笛月就感觉到了不适。
她的肚子疼。
很疼很疼。
微一低头,本來痛的眯起的眸子顿时张大,满满的惊恐状,白色的衫子上,衬着的是鲜红的血迹......
南宫弦赶到凤翔宫时,已经是三更时分。
南宫弦本在宫外微服巡防,那次莫笛月的反应之大,让他不得不再重新审视自己。
直到得到她早产的消息,他这才惊惶失色,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宫。
一连串的马蹄声打破了夜里的平静,无数盏灯火随之亮起,敢在宫里骑马的,除了这里的主人,再无他人。
各个宫门的女人们全都翘首盼望着这位帝国年轻的君王,可是南宫弦还是一路狂奔到凤翔宫的宫门前。
一下马,他人已经消失,只有两扇摇摆不定的门宣誓着方才有人走过。
“为什么会早产?!”
南宫弦站定,这句话几乎是吼出來的,正拿着药包准备去煎药的太医顿时被他吓得不敢动弹,手中的药簌簌如秋叶一般从纸中落下,洒了一地。
“娘娘......娘娘可能误吸食了什么东西......”
那太医双腿一抖,扑通一下跪倒匍匐在地上,就算打死他,那也不敢把宫里那位小祖宗给招出來啊。
“吸食什么?”
“微......微臣不知......”
南宫弦桃花眸一眯,还想再问,却听屋里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慢慢的,居然转换为平静。他的心登时绷了起來。
他欲要推开门进去,却见身后的一众宫婢通通下跪,
“陛下万万不可!女子产房是污秽之地,恐会损了陛下的福泽!”
话音一落,说话的那位嬷嬷顿时受了一个锋利的眼刀,南宫弦理也沒理,径直推门进去。
里头一声一声无力的叫唤穿过重重纱幔,让听者无不是心惊肉跳,听在南宫弦耳里,像是有一个拳头使劲的打着自己,一拳又一拳。
莫笛月唇色雪白,皮肤透明的好像能看到底下的所有血管,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了个透彻,耳朵嗡鸣,眼前发黑,灵魂仿若随时都有可能脱离肉体。
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