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温婉的笑了笑:“媳妇再不起来,怕是有人会说我亏待媳妇了。”
“母亲言重了,儿媳遵命。”秦漫也回以一笑,搭了月成的手站了起来。
尤夫人看了她半晌,几次欲言又止。
秦漫自是觉察到了,但她也不问。如果尤夫人是想让她开口发问,那么她恐怕要让她失望了。初入尤家,许多事情都还不清不楚,她做事说话更得小心几分才是。
“媳妇,听说这几日子君都事务繁忙,没有前往静宁院歇息?”尤夫人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秦漫心里一晒,原来她想问的是这个。她点了点头,面上无半点尴尬和难堪:“回母亲的话,是的。”
尤夫人长叹一声:“媳妇初为人妻,许多事情怕是不够明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应当提点媳妇几句才是。”她顿了顿,幽幽地道:“我们做媳妇的,只须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等着夫君垂青就是了。”
秦漫一怔,怎地她语气有些哀怨?莫非……这尤老爷与尤夫人感情并不好?不过她从尤夫人的话中听出点意思来了,尤夫人这么说,只怕是在提醒她不要对尤子君产生什么埋怨之情,更不要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来吧?
秦漫微微一笑:“母亲说的是,儿媳谨记。”若是尤子君一辈子不踏进静宁院,她倒省心了。就怕命运不由人,她始终得趟进尤家这趟浑水中呢。
她总有种感觉,这尤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平静、祥和。不像下人的神秘婆子,不与她洞房的冷酷夫婿,温婉的不像当家主母的婆婆,还有神秘的前三房尤家媳妇。
她忍不住在心中叹气,放眼这个世界,哪儿有她能相信的人呢?秦青对她这个义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尤家上下也知晓她不受秦青重视,自然也就不会因为秦青的关系而朝她靠拢。除开秦青,她在这里一无权亲二无财势,实在是无法找到与她站在同一战线的人。
首先便不知这尤家的底细,她已经在‘知己知彼’上输了,日后要做起什么事来必定困难重重。若是有心人士要挑她的刺儿,那也是方便容易的紧。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房了。媳妇且安心在这住着,等老爷回来,自会让尤家上下与媳妇见上一面的。”尤夫人看了看天色,突地起身,似乎有点急。
秦漫便跟了上去:“儿媳送母亲罢。”
“不用了。”尤夫人笑了笑,便往外走。
谁知尤夫人还尚未踏出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堵住了门口,将尤夫人吓了一跳。等她定睛下来一看,才发现是尤子君。
“母亲莫慌,是儿子。”尤子君的表情有了些温度,甚至可以说是微笑。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死死的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相貌。
尤夫人抚了抚胸口,嗔道:“我道是谁,却是子君你。”
“吓着母亲了,是儿子的错。”尤子君低头认错。
尤夫人笑了笑:“原是我胆小,怎能怪子君你呢?无妨,无妨。”
秦漫看在眼里,心道这尤子君在他母亲面前倒还像个活人。从国君去世后‘三年不言’,再到这冰棍对着自己的母亲也能笑来看,这里的人是十分注重孝道的。
“妾身给夫君请安。”她试探性的开口请安,却发现其他人眼里并未出现什么异色,顿时有点小郁闷:看样子女子地位果然低下啊。
做妻子的整日得给丈夫请安,给公婆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