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心多于害怕,蜈蚣长得极其渗人,有40厘米长,身子停在那里,一些腿不住蠕动着,头部转动的时候想象一下它突然碰你一下,简直要吐出来。
我手里拿着剑,没有拔,就算一下劈死它,溅点汁水在你身上也够恶心了,何况无冤无仇的我也不行要它的命。当然更何况的是我一件劈出去可能劈不着它倒被反咬一口。
我想回去问问张水岩,一回头吓了一跳。眼睛已经适应了前面的微光,当我回头看到那骇人的黑暗不禁打了个趔趄,以为身后突然变成了通往地狱的深渊。
这时蜈蚣向我这边动了,我不知道它只是经过一下还是打算咬我,又害怕它假装经过一下,等我身后的黑暗再阴我一把。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我慢慢后退,蜈蚣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已经渐渐远离了前方主城的灯光,眼看就要退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不敢再退也不敢站着。我也害怕激怒蜈蚣,没敢拔剑,但是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
一只鸡从墙上跳下,叼起了蜈蚣,蜈蚣没有挣扎,我认识那只鸡。
“老虎!”我叫道。
它没有理会,叼着蜈蚣走进了主城,看不出有加害蜈蚣的意思,也许那蜈蚣是它养的宠物,刚才确实没有阴我的意思。
我再次走进桃花巷的主城,虽然冷清,但是分明有人在这里活动,人们在好多建筑前停下,进去又出来,我走到了传说中的“邻家女孩”,那里装饰的非常高档,几个很有气质的女孩走出来。她们举止温柔可亲,谈吐不凡,衣着品味高雅,谁也不会想到她们是从事那种低贱工作的人。
从那天起直到放寒假,我成了桃花巷的常客,我呆在张水岩的铁匠铺仔细研究材料的配方。
寒假前的一星期,我在课上等着短信。
对于我来说,文字是有画面的。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我在上课的时候收到短信,上面写道:你刀上了,我立刻就看见光芒四射,如果短信写的是,你刀爆了,我立刻技能看见半把断刀在地上一颤一颤并伴随“噗呲”的一声。
如果说我对上课有什么记忆,那就是我从一片哄堂大笑中醒来,跟着大家哈哈大笑。我不能听见笑,听见笑窝就不自觉的跟着笑,一个是保护自己,一个是讨好别人。这可以说是我说了这么多年书血的教训,如果不跟着笑,就会被当作很傻。因此我尽管常常在课上睡的死去活来,但是笑声总能把我叫醒。
张水岩:你刀上了。
我:上天堂了?哈哈!
张水岩:我说上炉子了,这回要成了可能上天堂也可能上传说。
我:要上传说我就满足了,没想过上史诗。嘿嘿。
张水岩:谁都这么说,等你上了传说就会想要史诗了。
我正在编辑短信:我觉得传说就很好听了,史诗还。。。
张水岩:你刀爆了。
我感觉心脏爆破了一下,根据同学的描述,当时我眼睛瞪的老大,眼中有泪水,老师走过来跟我说话,我很久都没有反应。
后来老师问我是不是想家了,我委屈地点点头,独自咽下了悔恨的泪水,没说刀爆了。
我仿佛听见刀断的声音,命运降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那么的弱小,我既不能反抗,也不能躲避,无处申述,也找不到同情弱者的强大力量,我的怨恨和不甘不值一分钱,只能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