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怀着复杂的心情从帐篷出来去马棚牵马,忽听见娜柯朵惊呼一声奔到了最前面:“小雀!小雀怎么了?”

我赶忙跟了上去,之间小雀没精打采的卧在干草上,鼻子里呼噜呼噜的穿着粗气,闪电在一旁用鼻子轻轻的嗅着它的脖颈。此时它一见主人到来,立刻打起精神,努力的扬起头来,四只蹄子使劲的在干草上蹬了蹬,最终四腿一软,没能站得起来。

“小雀!”娜柯朵哭着扑过去抱住小雀的脖子,小雀无力的将头搭在娜柯朵肩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娜柯朵,小雀寿数到了,它也该去了。”我轻轻拍拍她肩头,我知道这匹马是娜柯朵阿爸唯一留给她的,而且还陪着她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这时忽然离去,她一定难以接受。

尔拉泰身后的武士有些不耐烦,想要催促我们,尔拉泰挥了挥手低声说道:“算了,我们再等一下。”说着带着武士退出了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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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喀的时候雪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那一场雪过后,天气好像暖和了不少,迎面吹来的微风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真有点春天的感觉了。

可是面见族长的时候,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春天将近——我低着头,只觉得族长的目光完全能将我冻结了。

“你们私自叛逃,现在引发洛巴来犯,简直是死不足惜!”勒达族长猛的一拍他面前的案几,怒喝出声,“来人——”

我心下一惊,攥了攥娜柯朵冰冷的手:“族长大人,小人之罪,罪无可恕,只盼望能待罪立功,迎战洛巴,以小人微薄之力以解那喀之危。”

勒达冷笑一声:“就凭你?罪人一个,也敢谈解危?”他摆摆手,“先把娜柯朵带下去,严加看管,倘若……当然是倘若,战势不不妙,尤可议和。”

我心中一凛,这么一来,自己不仅没有获得转机,反而又将娜柯朵推向险地。

“哈齐勒!哈齐勒!我不要跟他们走!”娜柯朵死死拉住我的胳膊不肯松开,两个武士走过来就要强行拉开。

“堵上她的嘴!”勒达不耐烦的喝道。

那武士得令,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横着望娜柯朵嘴上勒。大漠武士常年与厮杀为伍,以牛羊牲口喂食,衣物上难免沾染着浓烈的血腥味。娜柯朵本也习惯那味道,可布条一靠近嘴巴,她猛的呕吐起来。

眼见娜柯朵吐出秽物,那两个武士嫌恶的后退几步。我赶紧轻拍她后背:“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娜柯朵抬起脸来,无比苍白,她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着跪在地上的娜柯朵,勒达细小的双眼眯了起来,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胖胖的身体猛的站了起来:“叫巫医来!”

我心头还是一片茫然,一直站在勒达身边的哲罗似乎想起了什么,向勒达说道:“族长大人,请千万留情。就说他们二人和洛巴的宣战脱不了干系,可错已铸成。此时正是那喀用人之际,哈齐勒骑射双绝,而且武艺出类拔萃,那喀军中若是有他,胜算又大许多。”哲罗抬起眼睛瞟了一眼勒达,并未因他的话发怒,于是继续说道,“小人说这些,自然不排除哈齐勒是小人弟弟之故,但小人却真的是从大局出发的。”

“巫医大人到。”

勒达还未对哲罗的话做出任何论断,武士便引着巫医来到营帐。勒达没有说话,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娜柯朵。巫医便走到娜柯朵面前,伸手搭在她腕上片刻。我看见他眉头微皱,转头望了我一眼,后退开来。

“是何病症?”勒达追问道。

“这个……”巫医吞吞吐吐,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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