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犯人似的沿原路被押回那喀,在途中遇到了追过来的武士,或许我们本来就是犯人。

回到那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如果计划顺利,这个时候本应该是我已带着娜柯朵了树林。我们牵着的手被生生分开,我被几名武士粗鲁的推攘着继续向前走去,而娜柯朵却被押着向原来软禁她的帐篷。

最后,我只听到娜柯朵隐隐约约的一声喊叫:“你们要带他去哪?”然后就没了下文。

“她……她会有事么?”明知道身边的武士们只不过是服从命令办事,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了出来,“私奔是我想出来的,计划也是我制定的……”

走在我前面的武士冷笑着回过头来,打断了我的话:“哈齐勒,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皱眉:“我?我什么都无所谓……”

“那姑娘已经算是洛巴的人了,目前那喀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倒是你,少年英雄,却被这事绊倒,可惜啊可惜!”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确定娜柯朵不会有事。至于我,什么“少年英雄”?那喀人还真以为我将那个什么“第一勇士”看得那么重,别说“第一勇士”,就算忽然给我族长当,我也没兴趣。

从小苦练骑射,我并不是为了这些,年幼时只是为了能多和阿爸、哥哥待在一起,所以才刻苦学习的。所有那喀认识我的人,都早已经忘记了那个身体孱弱、脸色苍白的男孩,只知道现在这个身手矫健、骑射出色的少年英雄,其实这是大漠上谁都可以理解的,毕竟这里是个适者生存的世界。弱者被无情的淘汰,被铭记的只有强者。

而我,从来都不是强者,尽管在别人眼中几乎是下一任族长的唯一候选人,可我知道我内心的孤寂,这种孤寂在幼年时迫使我以坚强的意志力,跟随阿爸和哥哥完成了我身体原本无法承受的锻炼,以至于我能够摆脱“弱者”的标签,但同时也是我致命的缺陷。在这广袤无垠的大漠上生存,人心多陷于孤独,因为需要防备、需要进攻,最强的只有一个人。而我却过于奢侈,我需要关心我的人,需要理解我的人,于是我拼命的跟随在阿爸和哥哥身后,期待着只要接近他们,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可是阿爸的去世和□□渐的孤僻,让我很快再次陷入那种恐惧中。

当我骑着马扬鞭掠过大漠的天空,艳羡和嫉妒无处不在,我生活在那喀人关注的目光里,但这其中却没有我想要的。

直到有一天,因为尔拉泰不服我,气呼呼的说在我的骑术在那喀不是第一,有个姑娘就能胜我。

当时我虽一笑而过,但“娜柯朵”三个字已牢牢记在我心里。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我不同,我家只是普通牧民,而且父母早亡,因此我只敢悄悄的关注着她。她的骑术果然不错,就如尔拉泰说的一样。她骑一匹枣红色的马,飞驰起来衣袂飘飘,看起来轻盈极了。

渐渐的,我发现她并不像其他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趾高气扬,确切的说是她不像大漠的孩子,她没有与生俱来的那种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备别人的姿态。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是笑着张开双臂来迎接——她是特别的,她的目光里既没有防备,也没有进攻。

在赛场上将她救下,向她索要彩环,和她赛马……我知道,因她的存在已将那种恐惧渐渐从我的内心驱逐出去。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直到这一刻,我虽然□□上身跪在还未彻底消融的雪地里,后背遭受着极重的打击,但我心中的恬淡与欣慰远远超出我的恐惧——那是只有她能够给我的。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手腕粗的木棒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击打在我的脊背上,木棒每落下一次,我的身体便被迫向前倾倒,木棒落下的地方顿时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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