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特大惊,连忙建议:“族长大人,看来今日出师不利,拖索台一伤我们只剩阿朵格尼带兵,若是给了赫林统领我们那喀的机会,今后会有不利啊。而且今日先锋旗已倒,军心已动,不如停战两日,整顿军队,两日后让阿朵格尼……”
“哼!雅莫欺人太甚,拖索台受伤我就亲自带兵!”哲罗在气头上,不等宁特说完,一甩肩上的披风就要走下观战台。
“族长大人!你……你脖子上的血……”宁特盯着勒达被箭尖划伤的地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刚才不过是被箭锋掠过,那一点小伤哲罗并为放在心上,此时被宁特一说,他确实发现划伤之处感觉不同寻常,似是……似是有麻痹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小小的伤口竟然一直有血渗出,低头看时,手指上沾到的血却是不正常的黑色,瞬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脑中闪过,他和宁特异口同声的低呼出来:“箭尖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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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喀向雅莫送出停战书,双方安营扎寨,在雅莫境外对峙起来。
“族长大人,这个仇不能不报!”拖索台捂着胸口的伤处挣扎着坐起身道。
只见哲罗躺在榻上双目已睁不开,但脑中依然清醒,听了拖索台的话,吃力的摇了摇头。
“巫医大人,真的没有办法吗?”宁特关心的并不是报仇,而是哲罗的性命。
随军巫医叹了口气:“恐怕这毒并不是我们大漠上的,如此之小的伤口竟然一直无法凝固,而且这么黑的血……恐怕……”果然,小小的一个伤口不断渗出的浓黑色的血似乎不时的在宣告哲罗生命将尽。
拖索台狠狠的捶了一下地上的垫子:“怎么能这样就算了?”
宁特眉间已皱成一个川字:“拖索台,我以师氏的身份命令你暂不可再提报仇之事。族长大人命在旦夕,你又身受重伤。现在只有阿朵格尼压阵才能防得住赫林的反客为主,那喀不能再有损失了。”
——真是讽刺,自己一生擅射,最终竟然死在箭下。
哲罗强撑着勉强睁开眼睛,缓缓抬起手指了指拖索台,然后又钝重的垂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族长大人,我明白,按规矩的话接下来应该是拖索台继任族长之位吧。”宁特握住哲罗垂下来的手。
哲罗听了松了一口气,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到最后都不知道,他一生算计,却死在别人的算计中。
“族长大人,先代族长已去,请下令!”宁特转过身躬身对拖索台道。
拖索台一愣,随即缓缓闭上眼对身后的英武男子说道:“先代族长的事肯定会影响军心,阿朵格尼,传令下去,整顿军队,天亮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