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听了这话,笑着吐了吐舌头。
“哪里说得到打扰。不过就是那么几本书,在下已经读了十几年,哪里还用得着临时抱佛脚。”贺萱说道。
“看贤弟如此气定神闲,倒是成竹在胸了。”廖庸笑着说。
“与其说成竹在胸,倒不如说是不在意吧。”
“哦?你也不在意么?”廖庸好奇的问道,“没想到,你与我竟然也是同道中人。我对这种事情也不感兴趣。”
“是。其实在下本就对这大比不感什么兴趣,不过是……为了尽孝,尽力为之罢了。”
“原来如此。不过,贤弟啊,这‘在下’两字,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免了?”廖庸说道。
“是啊。这在下在下的,我听着也不是很舒服。入凡说得有理。”左良也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叫我们俩一声兄长,不会辱没了贤弟吧。”廖庸说。
“怎么会……”
“那就这样说定了。”左良说道,“把那个在下也换掉,兄弟之间,不用那些虚礼。”
“那在下……”贺萱说到这里,看着正看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停下来笑了笑,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听了贺萱的这句话,左良和廖庸两人都笑了笑,三个对座边吃边聊了起来。
很快,晚饭用过,残席撤去,三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坐在园中聊着天。
“我看你最近清闲自在的,完全不像外面那些考生,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廖庸笑着说道。
“心经有云: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把心里那些执念放下了,也就没有那么些个所欲所求了。”贺萱说道,心里却想着:那个虚名与我何关,因为事不关已,所以才能这样轻松,我的心意早在别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你也读佛经?”左良说道。
“偶尔为之。”贺萱答道。
“那种很玄幻的东西,看不到,摸不着的,怎么让人相信呢。”廖庸笑着说道。
贺萱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左良,淡淡一笑,说道:“刚才廖兄不是还说,凡事讲个缘法么?想来这‘缘’廖兄还是信的吧?”
“这倒是信的,看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没个缘份,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深交的。”廖庸说道。
“那我与两位,也算是有缘之人了。”
左良看到贺萱微笑着看着自己,说出刚才那么一句话来,心里又紧了一下,忙低下头,饮了口茶。
“佛家说,凡是相遇者,必有些前因。也许是前世,也许是今生。必定有个缘由。”贺萱说道。
“那我与贤弟相遇的因就在子卿了。”廖庸笑着说道。
“是啊。只是不知,将来会有怎么样的果了。”贺萱不无深意的微笑着说道。
但是这话,在左良听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了。他偷眼看了看贺萱,见他似笑非笑的也似乎在看着自己,这确是让左良有些乱了阵脚。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笑着问道:“明日贤弟何时赴考?”
“辰时三刻入场。”贺萱答道,“我想辰初刻之前离开就来得及。”
“你这个人,才考完武举能有几年,就忘得干净了不成?”廖庸笑着说道。
“不是忘记,而是不知道两者是不是相似。”左良笑着回道。
“原来左兄还是武举出身?”贺萱微笑着问道。
“子卿入仕可不全仗着他父亲和姑母,也是有真材实学的。那可是当年的武状元呢。”廖庸全不顾左良丢给自己的眼神,继续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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