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辕门前两行军士刚列成队,便见一骑迎了上来——却是中军奉孟珙之命前来迎接。完颜承麟随孟姣姣在中军的导引下走进中军大帐,此时大帐之中正在设宴款待蒙古将领。
原来这次领兵攻金的蒙古将领名叫那颜倴盏,围攻蔡州的蒙古将军名叫塔尔齐,是那颜倴盏的部将。孟珙与那颜倴盏有八拜之交,塔尔齐对孟珙自然敬礼有加。塔尔齐来宋营拜访孟珙,一来出于礼节,二来也是商定破城的时间。帐中临时给孟姣姣、孟娟娟和完颜承麟设了座,鲁直站在孟姣姣身后侍候,完颜洪山则站在完颜承麟身后侍候。落座后,塔尔齐两眼从完颜承麟和孟姣姣身上扫过,说道:“好俊的小哥,怪不得、怪不得!”说毕哈哈大笑。
塔尔齐这话可有点瞹眛,孟娟娟听了先就不喜。她回道:“什么怪不得?这肉还不能堵了你的嘴?”边说边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只一甩,那肉便向塔尔齐的大嘴飞去。
因为宴席是分主客两排设座,塔尔齐坐客位首座,而孟娟娟已近主位末座,与塔尔齐相距近二十步。孟娟娟虽说是用筷子夹了肉甩去的,用的是腕劲,却是打暗器的手法,真飞到塔尔齐嘴里,怕不把塔尔齐的牙齿撞坏!塔尔齐是武将,两军阵前连飞箭都敢接,自然不把这块肉放在心上。他一伸手把肉抓住,再往嘴里一塞,然后嘟着嘴说道:“小姑娘好功夫,真把我的嘴堵住了!”
孟娟娟最生气,却也不便再发作。她看了孟姣姣一眼,孟姣姣微微一笑,这才对孟珙说道:“爹,这一位是言公子。”孟姣姣指指完颜承麟,完颜承麟躬身向着孟珙一揖。孟姣姣接着说道,“言公子至亲现在蔡州城中,意欲进城探视,请爹爹行个方便。”
孟珙看看完颜承麟,暗夸果然好一表人才,嘴里说道:“进城不难,只是破城在即,若有不测,不是辜负了我女儿的美意?”
孟姣姣说道:“言公子说了,亲人危亡,顾不得了。”
孟珙说道:“既然如此,命中军送他到城下便了。”
孟姣姣说道:“请爹爹再给言公子一面令旗,即便在乱军之中,有爹爹的令旗,料想言公子定能保得平安。”
孟珙说道:“依你。”遂又吩咐,“中军,取一面令旗给言公子!”
塔尔齐说道:“这位小哥,进城办事可要利索点,大军当在明晨丑时攻城,蔡州城中绝粮已经三月,连鞍靴败鼓都已煮吃光了,可守不了几个时辰。”随即对身边将领说道,“左右听着,孟小姐的金面,你们别不识好歹,传下令去,若见小哥手持孟将军令旗,定当以礼相待。”
蒙古将领们轰然答应:“是!”
完颜承麟坐在席上,真正是浑身的不自在。与蒙古和大宋两个仇敌同座,而这两个敌人正商量着要灭了他的国家,他心中纵有万分忿恨,却又不便发作。他暗自思忖,凭自己的功夫,要与师兄完颜洪山两人刺杀孟珙和塔尔齐,倒也不难。孟珙和塔尔齐两人和在座的众武将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孟姣姣、孟姣姣和鲁直不易对付。再说,即便杀了孟珙和塔尔齐也济不得事退不了兵。想到这里,两眼不觉向孟姣姣看去。孟姣姣正看着完颜承麟,眼波闪闪,满含着关切。完颜承麟心里一热,向孟姣姣拱手一揖,说道:“谢过小姐。”塔尔齐笑道:“不谢谢本将军我吗?”完颜承麟心想:总是你蒙古南侵,怕打不了大金,这才拉上了大宋。细算起来,应是蒙古作的过。大宋固然可恨,蒙古更是可恨。在这宋营之中,我还怕你塔尔齐不成?他对塔尔齐冷冷的说道:“这是孟将军的威风,孟小姐的恩德,我可不会谢你!”
塔尔齐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