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爷爷好像对眼前的这一切都无动于衷,一如既往专注地搜寻着,并朝着林海的更深处走去,我默默地跟在爷爷身后,仔细着曾经年轻的爷爷!
一路上,林海中时常窜出的野兔、野鸡、狍子、雁鹿都没有引起爷爷的兴趣,甚至偶尔出现的一些清晰的野猪、东北虎的脚印都无法打动爷爷,而这些都是往常爷爷最喜欢的猎物了。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爷爷要找的是传说中的白狐,是传说中的白狐之泪,一种传说中惟一能治愈奶奶心痛病的灵物!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打猎,而是一次生死的角逐,因为那林海的深处,有着许许多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凶狠的棕熊、狡黠的狼群等等,是连本地有经验的老猎户都不敢逾越的禁区!
爷爷一刻不停地搜寻着,时而蹲下仔细辨别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时而拿起胸前那个缴获小日本的老军用望远镜观察周围隐蔽的地方,时而要躲避林海深处凶险的野兽。爷爷一边搜寻着白狐的踪迹,一边往林海深处走去,渴了吃上两口雪,饿了啃上两硬口馒头,困了就找一处小山洞生火休息,就这样,一连好几天,爷爷就这样越走越远,终于踏进了那片极度危险的禁区,四处的灌木丛横七竖八,往往每走一步都需要柴刀开路,爷爷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每当夜晚爷爷围着火堆烤着硬馒头时,爷爷总是要拿出怀中那张奶奶年轻美丽的照片仔细的抚摸,在那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年代里,穿着土黄衣服、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奶奶却是那样的美丽和可爱,尤其是那灵动的大眼睛,总是让爷爷看的出神。
虽然一连好几天爷爷一无所获,天气越来越冷,每晚烤火时,爷爷的鞋总是湿的,但爷爷依然锲而不舍,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让我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有时候,我好想劝慰爷爷停下脚步,不要再冒险,但我知道,我只是个虚无的看客!
有一天,在一片开阔的雪地上,一串杂乱的脚印又一次吸引了爷爷的注意,爷爷指着较深的凹陷自语:“这是野猪的脚印,它是用脚掌落地行走的。”说完又转向另一处脚印,“这是野兔的脚印,兔子是跳跃着走路的,后腿更长,前脚落地后,后脚却落在前脚的脚印前面。”说完,又踱步看了看一旁的另一组脚印,“这是一只普通灰狐狸的,四个爪尖伸在脚趾外,四只脚顺着一根直线落地,后面拖着的粗尾巴,留下一条刷过的沟痕。”爷爷自语着,再一次像往常一样无奈地摇摇头。
正当爷爷习惯性地地抬眼看看了看前方时,一个隐蔽处的脚印深深吸引了爷爷的注意,那脚印很浅,整齐而又规则。爷爷赶忙跑了过去,仔细一看,这串脚印很规则匀称,看来这个动物下脚很浅,但力道十分均匀,每个脚印大小深浅都十分一致,如同一个专业模特的脚步,每一步都匀称优雅,这串脚印除了规则匀称外,还非常美丽写意,每个脚印都像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最为奇特的是,脚印四周的雪都好像受到高温一样向四周化开,均匀而有层次。当爷爷看到这串脚印时,开心地笑了,直觉告诉爷爷,脚印能这么整齐匀称,且轻盈美丽的,肯定是白狐的脚印!脚印所到之处,能让周围的雪花开,说明这只白狐体温极高,而只有传说中修行千年的白狐才能有这样的奇温,所过之处能有化雪的力道,这一定就是传说中修行千年的白狐。但传说中修行千年的白狐所过之处一般是不会留下脚印踪迹的,因为它总是会用后面那条大尾巴将所有的脚印都覆盖掉掉,让猎人和对手无迹可寻,而这次之所以留下如此清晰的脚印,说明白狐一定是遇到是什么危险,才来不及覆盖掉留下的脚印,露出来踪迹,可什么对手能让修行千年的聪明之极的白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