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便宜的布匹有多少就吃进多少,源源不断的四**马车和船舶向关东走,更加廉价的麻布和绢帛冲向全国各地每个角落,不仅仅是关中的普通纺织户不得不面临破产的危机,就连关东的防止户也是怨声载道。

直到一天早晨,近千名面黄肌瘦的纺织户举着大牌子,来到平阳制衣坊外抗议示威。

“我们的家庭即将断炊,我们的孩子嗷嗷待哺,求求你们给我们一条生路,我给你们跪下来磕头了!”

“你们平阳制衣坊可以不顾一切的压价,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吃饭,你们这么压价是要逼死我们所有人,你们太过分了!”

“抗议廉价布匹毁掉我们的生活,让价格回到原位,让不法奸商平阳制衣坊受到严惩!”

“不给我们个说法,今天我们就是死在这里也决不走!”

抗议的人群群情激奋,有些激动的人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抗议,那架势连巡逻的北军士兵也不敢轻易动手。

李敢领着三百骑兵巡逻过来,左瞅瞅右瞅瞅掉头就往回走。

属下屯长疑惑道:“都尉,咱们不去帮帮平阳制衣坊吗?那可是平阳侯家的产业。”

“帮的屁!你当老子是蠢材吗?你看那些个织户都是长安附近的穷苦人家,对他们的动手以后还怎么和家乡父老说话?别忘了北军子弟来自关中陇西的良家子,这些织户说不定就有你们的乡亲父老。”李敢哼了一声。

屯长心想你也差不多,嘴上则改口:“可我听说,制衣坊是阳信公主主持的,这可怎么办?”

“所以我要回去,赶快告诉中尉,平阳侯家要出大事了!”李敢呼喊一声拍马急走。

平阳侯家又惹出大事了,之所以用一个又字,盖因近几年惹出的事情十有**和平阳侯家有关系。

这次的事情可比以往。因为他家惹到关中的普通织户。

武安侯府。

田蚡一脸诧异:“织户抗议?平阳侯怎么说?”

“暂时还没消息,估摸着也在为这事挠头,君侯碰到件难得的好事啊!”籍福得意的说道。

“噢?对我也有好处?”

“当然有好处。您是廷尉,以廷尉府的名义介入最合适不过,当官就该为民作主,只要您稍作偏袒织户一方,平阳侯就吃定这个亏了。”

田蚡摇摇头:“不行,平阳制衣坊是我外甥女的产业,我不方便动手。”

“您是莫非是在担心……”

“你知道我姊姊是太后。应该知道我姊姊的性格,她最容不得自家人内斗,我不能和自家人闹翻。我和曹时的争斗是为公,但是我不能对婠儿下手,这是不被允许的。”

田蚡心里很为难,姊姊王娡的一儿三女个个是金枝玉叶。他这个当舅舅的总不好对外甥女下手。再说他自己也不是王家至亲,身份地位比不过盖侯王信。

王娡心里有一根红线,家里人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田蚡对曹时使绊子,后来也被王娡警告了,若不是他花言巧语把事情抹过去,又给曹时的列侯身份栽根刺,只怕是连正经的和曹时斗法都没机会。

丞相府。

许昌斜躺在软塌上打盹,听说平阳制衣坊闹出来的动静噔的一下坐起来。

“平阳侯何在?”

丞相长史田仁道:“应该还在未央宫里。”

“老夫就说。最近市面上的布匹价格一直走低很奇怪,原来是平阳制衣坊闹出来的动静。这不太好呀!”

“那丞相的意思是?”

许昌老神在在的躺回软塌:“老夫没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和百姓争利,平阳制衣坊的做法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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