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汉家肱股之臣,被一个小官侮辱终归不对,你不应该袒护那个骑都尉。”

“皇祖母说的是,那么孩儿就下令让他回去抄袭军法100遍以儆效尤吧!”刘彻笑嘻嘻地说道。

太皇太后已经无可奈何了。

丞相受贿简直是天大的丑闻传出来,她也没本事像汉景帝对晁错凿穿太庙院墙的强行辩护,主要的麻烦是名不正言不顺,坐在大殿里名义上是监督天子治政,距离垂帘听政乃至太后称制远隔十万八千里,天子治政做的不错,她又没本事横挑鼻子竖挑眼,念叨几句黄老无为的婆婆经全无作用,她拿什么去镇住人心?

无非是用孝道压住天子,用身份压住满朝文武,只要有上卿屈服在她的威风之下,朝政大权就一点一点攥进她手里,可是现在又完全不行了。

还是丞相受贿。

窦漪房气的真想把拐杖甩出去,以前她眼没瞎的时候就认识卫绾,始终是个挺本分老实的一个小官,她夫婿太宗文皇帝很喜欢卫绾,交给儿子高宗景皇帝经历误解到认可,逐渐提拔列侯丞相的高位,按道理智慧手段见识都不应该太差。

可是卫绾就真的那么蠢笨,简直昏聩到崩溃,别说藩国王太子的赠金不能收,就算是一杯茶一碗饭也不能碰,身上没有肩负陪同藩国王太子游玩的使命,私下接触就是犯了大忌讳,触碰了皇帝不能容忍的雷区,再解释什么不知道,蒙在鼓里,受到奸人蛊惑之类的废话都没意义。

这是黄泥掉进裤裆里,说出多花来那也只能是一坨便便。

窦漪房在宫中非常厉害,宫斗的手段古往今来可以排进前十,只是比不得权势熏天的高后吕雉,没有三公九卿充作爪牙,他连朝堂上的详细变动都收不全,她这个不省心的孙子对自己的防备太强了。

窦漪房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消弱一大半,刚才还要对曹时喊打喊杀的,现如今也悄无声息了。

打狼不死反受其害,她现在就要提防这个反受其害。

太后王娡闷声不吭的枯坐着,这一会儿她就在琢磨着刚才发生的事,越琢磨越觉得曹时的心机很可怕。一转眼把三公九卿当猴耍了一把,回过头再看她的印象献纸那会儿,这小家伙越来越厉害了。

卫绾被救醒了。老人家指着曹时连说十几个你,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输太憋屈,被曹时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打了记闷棍,可他偏偏有苦说不出,明知道借钱的卫右渠是藩国王太子,当初犹豫了下还是顺着三公九卿借钱,一来大家都借钱。自己不借也不太好,二来总觉得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兼之大家伙都参与了有点法不责众的心理。只要偷偷摸摸的把借款的窟窿堵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可就是一晚上的功夫,东窗事发被抓个人赃俱获,这憋屈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偏偏自己还没脸去喊冤枉。钱是自己借的你情我愿哪个都不冤。

想狡辩,有证人,有政敌,有皇帝,有文武百官郎卫内侍,上上下下几千双眼睛盯着,狡辩下去只会丢人现眼,倒头来老脸也不要了。

曹时笑眯眯地问道:“丞相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话就快说。没话说就赶快干净利索的站起来,圆润的滚蛋。

卫绾焉能不知。憋了半天哼了句:“臣愧对陛下,愧对太皇太后,愧对太后,无颜再坐总理阴阳的丞相,请允许臣告老还乡!”

“丞相这是何必,有话好好说,朕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臣老朽不堪无力侍奉陛下,请求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

尴尬,难堪,屈辱。

卫绾甚至突然理解曹时的某些心情,他曾经的所做所为大概也会造成这样的感觉,心里更加惊讶曹时小小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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