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二人相对到天明,刘兰芝告别焦母,二人又在路上许下永不背弃的誓言。纵然是“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然而蒲草再坚韧也会枯萎,磐石再坚硬也会转动。
刘兰芝回家不久,便有媒人前来提亲,嘉泠饰演“刘母”,六格格嘉泱则扮演“媒人”。一身大红色的衣裳,一条长如裹脚布的手绢,一个标志性的黑痣,她一出场,便是满座哗然。
太后的表情是极力忍着笑意,几个妃嫔们也都用手绢掩着嘴角偷笑,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神色尴尬的六格格生母纳喇氏。康熙倒是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呷着杯中的黄山茶,看着台上两个女儿卖力地表演,自得其乐。
然而接下来的情节,却和诗句描述的有了差别。“焦仲卿”得知“刘兰芝”欲改嫁的消息,来到刘家,两人都以为对方负了当初的誓言,俱是说了绝情绝义之话,不欢而散。刘兰芝上了花轿,前来迎娶她的是胤祯扮演的县令之子,他穿着崭新的新郎官吉服,胸前是一朵醒目的大红花,得意地大摇大摆上得台前。
他的出场,使得台下的几位阿哥们笑声不止。胤祯也在笑,却似带着面具般地假笑,杀人般的目光射向慕尔登额。慕尔登额丝毫不惧他,忙回瞪过去。
两人的嘴角好似被钉子钉住般,一动不动地维持着笑得弧度,台词和动作倒是一点不受干扰,非常敬业地将这出迎亲之戏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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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准备拜天地之时,一阵喧哗之声,原来是焦仲卿前来抢亲,胤祥一身黑色戎装,自是英姿勃勃,俊朗不凡;胤祯的风采分毫不在他之下,虽比胤祥矮半头,却是气势十足,长剑在手,与胤祥比划起来。二人的武艺原本便不分伯仲,而为了达到戏剧的效果,又不时添了些花样,一时之间,剑花四起,黑色与红色的身影互相交织,不断深入,退出。
原本悲切的氛围因了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打斗而变得紧张起来。台下的阿哥们握紧拳头,喝彩声一片,有的为胤祯叫好,有的为胤祥鼓劲,而台上,形势急转而下,几个小太监充当打手,将胤祥团团围住,在胤祯的命令下,几人一哄而上,胤祥却是以一敌十,将其打倒在地,一个跃身,将慕尔登额护在身后,两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互诉衷肠。
台下之人,尚未从激烈的打斗中缓过神色,又见此番温馨之场景,正错愕间以为要团圆结尾之际,忽见胤祥面色苍白,捂住胸口倒了下去,而站在对面的胤祯,奸笑着扔掉手中余下的飞镖,一步步朝慕尔登额走去。
众人一个激灵,只因从未见过胤祯如此这般奸笑,心中不觉燃起想要上前抽其一个耳刮子的念头……
谁料,慕尔登额却是执起胤祥遗留的剑,当空挥舞了一个绚丽的剑花便引颈自刎!
众人惊愕!只见白色布幔犹如被狂风吹起般鼓鼓作响,台上的三人便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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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了,白幔也不再有波澜,台上,“焦母”、“刘母”对着一方“墓碑”念念自语,忏悔他们枉顾儿女的性命,拆散其姻缘,如今落得一死一殉情的结果。他们将二人合葬,只希望这一世未了之情缘,在天上也能重续。
这时,嘉滢扮演的孔雀从刚刚消失的地方出现,映衬着悲壮的伴奏之乐,踩着鼓点,又一次用舞姿诠释了诗中主人公从分离、重聚、殉情到合葬化为孔雀向东南飞去,这一系列的过程,将两人的痴缠眷恋融入到舞步之中,以至于众人都看的浑然忘我,直到慕尔登额等人重新换好衣服下了戏台,才从梦境之中醒转过来。
太后满意地看着几个晚辈,眼中有惊诧,有得意,有骄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