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看向予眉,道:“你是?”
很快又想起来,便笑道:“原来是昨日的姑娘。”
予眉拿起师父手中的画卷看了看,对着那位杨公子道:“公子,你娘子呢,我们是她的故人,特来寻的。”
杨公子很快便答:“我家娘子没有什么故人,你们,大概是找错了人吧。”
予眉皱眉,“不对呀,明明我昨天瞥见一眼,和画上挺像的。”
杨公子笑道,“世间如此之大,偶尔几分相像也是有可能的。”
他说的滴水不露,予眉便不再问。
师父拉过她,向杨公子道:“那多有打扰了。”
对面之人,摇摇头,笑答:“无事。”
回去的路上,予眉越想越觉奇怪,开口道:“昨日我见那女子,与画上人确实是有八分像的,那杨公子怎么说不是呢?”
“不是杨公子的问题,大概是她不愿见我们吧。”未明淡淡答。
“你怎知道?”
“她刚才就在里面。”未明望了一眼那屋子的方向。
“啊,她为何不见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予眉又问。
未明轻笑:“世人都有秘密,所有人都不例外。”
这句话戳中予眉的心坎,她不禁想,那师父,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未明突然道:“眉儿,如果师父做了一些不能让你原谅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予眉坚定的摇头,“师父不会害眉儿,眉儿永远都不会怨恨师父。”
未明笑笑,“那就好。”
师父独自走在前面,挺拔的身板又在阳光下,勾勒出浓郁的寂寞哀伤。
神,本该就是这般孤独的样子吗?
还是,即为神明,就该放下一切?包括隐藏的不堪的情感?
狭窄的小路里,偶有行人的影子。
在新开的田梗里,有个少年坐在田头,佝偻着背部,时不时忍不住的□□,那是痛苦的喊叫。
予眉走进,想要看看情况,却被他一把打开。
少年一身灰衣,脸上有大片大片的泥土,表情极隐忍。
腿下大剌剌的伤口鲜明可见,鲜血渗进泥土里,又很快消融在泥土里。
未明缓缓蹲下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的你?”
少年不答,抓着田头的草恐惧的摇头。
予眉也凑过来问:“最近的医馆在哪里?我带你去治伤。”
少年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仍是痛苦的摇了摇头。
见少年怎么问都不答,予眉气得道:“什么都不说,难道你是哑巴吗?”
少年没有反应,艰难地想要托着自己的身体走,无奈腿脚一点儿也不听使唤,他懊恼的捶打这自己的病腿,嘴里咿呀咿呀,予眉瞬间明白了。
田头的这个少年,可能真的是个哑巴。
未明轻声道:“我来吧。”
侧过身去试图与少年沟通。
少年眼里仍是恐惧,惶恐地拍打着泥土。
不过,下一秒,少年便晕了过去。
未明拍拍手,道:“好了,现在可以送医馆了。”
可是,医馆在哪儿呢?
未明寻了几个农夫和一副担架,由农夫引路,送着去了医馆。
正欲托着离开,却见予眉在那边向农夫询问少年。
予眉连连叹气,对师父说:“他可能是个孤儿,这儿的人都不认识他。”
又道:“如果我们走了扔他一个人在这儿,他会不会很可怜,而且他的腿还坏了,可能连路都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