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他和夏涵当不成情人,但是他默默地当夏涵的心情听众也不错,至少自己能为夏涵分担忧愁。他以为自己卑微的付出会默默地延续一辈子,但是夏老太太的撮合却让他惶恐之至。
去年,夏老太太突然找到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娶夏涵为妻,她还说:“你难道想要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夏涵也一直喜欢你?你有没有勇气赌一赌自己的幸福?万一赢了,那就是一辈子!”
最后岑宇默还是被老太太说动了,因为他内心也是那么希冀着,他和夏涵十几年,夏涵肯定是对他有感情的,他也老大不小了,他想要拼尽全力赌一把自己的幸福。
所以他向夏涵求婚了。
他清楚地记得夏涵当时的表情,她发了疯一样扯下他递上的玫瑰花丢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她说:“岑宇默,我对你说过那么知心的话,无非是想让你明白我不喜欢你,你的脑子是豆腐做的吗?为什么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你还是听不明白?”
她当着一干宾客的面丢光了岑家的脸,也没有给他任何台下就牵着裙摆冲了会场。
那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他自以为是她的知己知心的场面,其实是她拒绝她的场面。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被夏涵拒绝过无数无数遍了,可是他竟然傻傻地一点都不知道……
那之后,他在岑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好在夏艺用手段阻止了求婚会场的事情被报道了出去,自己的脸才没有丢到外人面前去。夏艺对他也一如既往的好,岑家不给他工作,夏艺就给了他高位……
他本该对夏涵死心的,他该恨夏涵的,毕竟那是一个当着无数人的面给了他难堪还毁掉他的前程的女人,可是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消就消?看到夏涵伤心难过,他的心也跟着伤心难过,不同了的是,夏涵再也不对他诉说心情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认识夏涵了……
别人都说他是痴情的种,到了这个地步还心心念念夏涵,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人没有得到,自己只是释怀不下。他想他就是犯贱,从一开始就是犯贱,只是这个贱越犯越上瘾,到了现在他竟然脱身无术。他这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呢?
岑宇默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苦笑,最后只能无言地为夏涵关上房门,也默默地关上自己的心情。
冷心手上被碎片割到的伤口血流不止,夏艺索性抱起她飞快地望医务处冲过去,走廊上斑斑点点落下一滩滩的血渍。
“慢点,好颠簸。”冷心搂着夏艺的脖子,轻声嬉笑。
“你还笑!”夏艺不悦地开口,他没看她一眼,但是他额上的汗水却透露了他的焦急。
“夏艺,我的女儿呢?你把她丢在车里了吗?”冷心却没有停下问话。夏艺未必就不知道其实她只是用了苦肉计从病房脱身,冷心不明白的是夏艺为什么还那么焦急,好像害怕她真的出事一样。
可是夏艺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冷心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就算是曾经那么亲密地与你咬耳朵,与你说悄悄话,为你解围的人也有可能在某个时刻跟你决裂,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无法相信人性了。经历了与夏涵这样的对峙,她的心好烦乱,她想要说话,不停地说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胸中的烦躁发泄出来。
“我让司机送她回去了,你别瞎操心。”这座太老太旧,连电梯都没有,夏艺只能疯了一般带她爬楼梯。
三层的距离不算长,但是夏艺却觉得过得那样漫长,他只想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自己怀里的女人会流血过多身亡一样。经过了夏涵那一件事,夏艺对鲜血有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只要看到鲜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