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孩子也是好意,你消消气。”顾一尘拉着他,一个劲儿的朝顾沫凌使眼色,沉着声轻斥道,“沫凌,路老也是好意,还不向路老赔个礼?”
顾沫凌这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激了,虽然她不后悔这么做,不过都是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僵了也未免尴尬,便放软了语气:“路老莫动怒,各位的好意,师父若在天有灵,必会感激路老大义,沫凌今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路老大人大量,多多原谅。”
“是啊,路老,这孩子说的也是有几分理的,你先消消气,再听听她的主意。”那群一直作壁上观的老头子们终于有人开口了。
人都是如此,一旦有人领头,后面便会滔滔不绝的跟上,这老头子话刚说完,其他老头老太太们皆纷纷附和着,个个夸赞着路老如何大义,如何为族中人劳心劳力,没一会儿,总算将路老哄得软了脾气,复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却不再开口。
顾沫凌趁机说了自己的想法,言明日后寻梅若寻了亲事,定先向双方言明,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定要姓顾,日后也好给师父这一房继个香火。
众人思量再三,觉得除此之外,反正大伙儿也捞不着好处,不如就顺了顾沫凌的意,便齐声同意了这主意,只在心里暗暗的思忖着回去定要跟自己的儿孙叨叨,让他们多费些心思将寻梅哄进自家门才是正经,反正,她不过是冠了顾姓,又不是顾家正宗的族人,那什么同姓不能通婚的规矩也套不着他们头上。
就这样,总算是达成了共识,几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番,最后说定等水源一事解决之后便选个黄道吉日让寻梅记入顾一凡名下,并让顾一凡入土为安。
顾沫凌心情郁郁的回了家,寻梅早已将箬叶背了回来,此时已有一锅煮好的,正放在门口和杨二春一起清洗着,旁边木盆子里,也浸了满满一盘子糯米,王瑾珏正从装蜜饯的陶罐里挑着各种果饯,想来是包在粽子里用的。
顾沫凌坐着看了一小会儿,一想到刚刚那些人背着做的事心里就不畅快,又想到自己没知会寻梅便替她做了决定,未免有拉人当挡箭牌的嫌疑,心里越发不踏实,好不容易等到箬叶都清洗完了,她才拉着寻梅回了屋了,细细的将刚刚的一切说给寻梅听。
寻梅听完后,久久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