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幽幽的叹了口气,那种无形的压力顿时消失于无形,他指了指边上的凳子,便伸手去提桌上的茶壶,却没倒出一滴茶水,不由又是叹了口气将茶壶扔回了桌上,“过来坐吧。”

顾沫凌也知道他并不是真心想喝茶,便也不去过问,只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等待他再一次说话。

“说说,都是怎么一回事?”司天晟不再摆他的谱,见顾沫凌坐定便淡淡的发出指令。

顾沫凌略想了想整了整思绪,便将一切事情从头说起,便连她与覃天的关系也没有隐瞒,只隐去了老道士有关“变天”的那番话,那番话太过大逆不道,而且要变的那个“天”如今就坐在这儿,那样的话打死她也不能说啊。

“皇上,覃府是被冤枉的,姜岩才是盗取城防图的白眼狼。”说到最后,顾沫凌几乎是满含期待的看着司天晟,只要他愿意为覃老将军翻案,还覃府一个清白,那么,覃天他们便能重复身份,光明正大的过日子,不必再冒那样的风险了。

司天晟背对着窗坐着,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一昧的沉默再沉默。

顾沫凌心下忐忑,也不敢惊扰他,便安静的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天晟才缓缓开口:“那些东西,你可曾见过?”

“见过。”顾沫凌莫名的松了口气,她端出这一切,便是将把柄送到了他手里,要是他反悔发难,随便给她扣上一个罪名那都是万劫不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的村姑,任何高手在军队面前也不过是渺小的蚂蚁,就算你的剑够快,可你有人家的箭快吗?就算她暗器了得,眼前杀了他,岂不白白便宜了梅老头?

由始自终,她的心里都没有过弑君变天的念头,便是手中握着那三样东西时,她也只是考虑过如何帮覃天一把,如今一切都和盘托出,就是想寻求一个光明正大给覃府平冤的机会。

“可知道那些东西的涵义?”司天晟的话波澜不惊,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知道。”顾沫凌从容的应着,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她却一直坦然的面对他,“那三样,足以号令天下。”

“既知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儿想法?”

“我若说没有,你定会说我欺君。”顾沫凌忽然笑了,她承认,她还真的有点儿想法,“我让师叔带着东西去京都了。”

“……”又是沉默,只是这一会儿只是停了一小会儿,司天晟便叹了口气,“这天下,本来就该是你师父的。”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顾沫凌淡淡的笑着,“师父一直没想过这天下本来就该是他的,便是他手握那等东西时,他也只是尽心尽力的为皇家做事,他若有一丝一毫的念想,也不会至死还要回到顾家村,当顾家的子孙。”

“宁做顾家鬼,不为司家人……”司天晟听到这儿,忽然一声长叹,起身走到窗口,用一种含糊的声音自语着,“他竟如此狠心……至死都不肯相认……”他的声音很低,又含含糊糊的极不真切,可是,顾沫凌练暗器功夫练得耳力自然比常人敏锐,他说的话便一字不漏的进了她的耳朵,顾沫凌听得暗暗心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古怪呢?说师父狠心?至死……不肯认谁?难道他是师父的私……

突然间,她想起老道士说起师父被人所救时那抹古怪的笑。

不过,如此皇家辛秘,她岂能知道太多?当下眼观鼻鼻观心敛神静气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般。

“凌儿,此番我若能逃过这一劫,我认你当女儿可好?”司天晟在窗边略站,便恢复了平常,转身看着顾沫凌笑道。

啊?顾沫凌正在暗暗念叨她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便听到司天晟这突如其来的话,不由傻眼了,他刚刚说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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