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忽左忽右的从一个套一个的石室中相继出来,一抬头,却是青葱葱一片竹海,乍然见到亮光,顾沫凌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片刻才重新睁开。
她听到身后石门关闭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不由惊住了,只见面前石壁一片绿意,爬满了青藤,哪里的门?
如此匠心,怪不得官府对这千竹寨无可奈何,仅这儿便设得如此隐秘了,那么,千竹寨周围的机关还会少吗?
顾沫凌毫不掩饰赞叹,不过,她并没说什么。
聆竹居依旧清清静静的,此时,娇阳西斜,平素火热的光芒都被挡在了竹梢间,林间一片清凉,确是避暑的好地方。
这一次,顾沫凌没有被安排在上次待过那个房间,而是顺着竹廊来到尽头,上次那个面具男子所站的地方。
覃勇轻轻叩了叩竹门,等了许久没见回应,便推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姑娘稍坐。”覃勇请顾沫凌入内。
屋内,靠墙立着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书籍,靠窗处,放着一张竹制书案,上面平铺着一张白纸,笔墨砚台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边,书案旁的地上立着半人高的竹制圆筒,里面整齐的插着画轴。
书案对面,靠墙放着几张竹椅。
不用猜,这儿是书房,应该还是覃天的书房。顾沫凌的心没来由的一悸。
在那张竹椅上落座,顾沫凌一抬头,却见书案的另一边墙上挂着一副画,刚刚进门时她只顾着打量屋内摆设,也没回头看,这时坐下却看到了。
原本,不过是副画而已,她根本不用这么惊讶,可是,她看到的,那画上的人分明就是自己,不由自主的,她起身走到了画前,细细看着。
画上的她,巧笑倩兮,顾盼间神彩流转,说不出的俏丽柔美,顾沫凌从来没觉得过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她的长相只能说是清丽,也只有来到这大山里才会被人称为仙女,换了在京都,她也不过是中等之姿罢了。
“这是少主精心绘制的。”覃勇微微一笑,“顾姑娘,我知道你对我们隐瞒少主身份颇为不满,也知我们接近你的目的有失磊落,可是,少主对你的情谊,却半点不假,其实,少主早就想告诉你他的身份了,只是怕你生他的气,从此远离,每夜,他都是站在这画前,愁眉不展。”
“是啊,只要是东家交待的事,少主都不让人替他去做,宁愿自己辛苦也要亲手完成呢。”杜林也帮着覃天说起好话,“这次从镇上回来,知道东家病了,他都没回来过呢,日夜忧心,恨不能以身代之,那日从顾家村回来后,却是极高兴,还亲自去找了徐媒婆,少主打小便自知责任重大,素来清清冷冷的,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个姑娘如此上心呢。”
顾沫凌收回目光,低头不语,她哪里能听不出覃勇和杜林的用意,只是,无论怎样,他终是有所隐瞒,就算她现在不气了,却也不能轻饶了他。
“义父,勇叔,何事这么……”门外,进来几个人,覃天清醇的声音轻快的响起,似是心情极佳,可是,当他进了门,看清覃勇和杜林面前站着的顾沫凌时,要说的话便生生的顿不住了,心里无来由的一乱。
顾沫凌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画,心乱如麻,她要怎么问?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世,她还能质问几句为什么,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苦衷,但,有苦衷又如何?在她心动的时候却知道他接近的目的不纯,让她如何心静?
“咦?这位姑娘是?”覃天身后还跟着一位年青人,见覃天傻愣在门口,不由奇怪,从边上挤进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