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池泽镇附近的窖匠。”覃天简单介绍了一下,顾沫凌才知道这老乞丐并不是乞丐,而是池泽镇附近村子里的人,名叫王顺全,家中原有个小砖窖,手艺是祖上传的,老人也是个忠厚老实的,烧制的砖最讲究质地,又是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肯以次充好糊弄客人的性子,这样一来,倒是有不少老顾客新顾客光顾他的小砖窖,虽不能大富大贵,倒也生活无虞,只是,他受人好凭的同时也招来了同行的妒恨,几家一联手,廉价抛售砖瓦,那些人财大气粗的,就算亏些也动不了根基,可对老人来说,点丁儿的损失都是一种打击,渐渐的,便没了生意。

砖窖生意不比平日衣食,这人不可能不吃饭不穿,却能一辈子不盖房子,就算盖房子,也不一定是用砖瓦,可以是木头,也可以土坯茅草,所以,老人的生意衰败的极快,没多久,便歇了砖窖。

老人以为,他不干这行了,在家清静度日含饴弄孙总成吧,可是,有些人却偏偏仍不放心他,设计夺了他砖窖之后又谄害他唯一的儿子,儿子被锁进了大牢,儿媳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只留下老人孤苦无依求告无门,砖窖没了,家没了,人没了,若不是为了儿子,老人早寻短见去了。

覃天是在半路上遇到他,当时老人躺在荒野里,奄奄一息,离他不远处,还有三个蒙着面提着刀的黑衣人四处搜寻……

“这些人,真真可恶”顾沫凌虽然愤然,却也无可奈何,这样的事多不胜数。

“顾姑娘,我们没去池泽镇,反正去了差不多也是那样的结果,那些人前两次便说了,砖倒是便宜,可运到这儿便贵,摆明了就是讹我们的,现在这老大爷就是窖匠,所以天哥便把他带回来了,我看,有他在,我们不如自己烧砖。”江北自知覃天的性子,当然主动解释起他们的用意。

“自己烧?可我们没有窖啊。”顾沫凌从来没想过这个,虽然知道砖是用土烧制成的,可是,有这么容易吗?

“只是制砖自用,倒是简单,有土有水有柴,在背阳的地方建个简单的窖就成。”王顺全身上虽然伤痕累累,此时精神却是不错,显然是覃天帮着救治过了,此时见顾沫凌问及,忙回答。

“既这样倒不妨试试。”能解决砖瓦的问题,顾沫凌自然高兴,“王伯,你且先到我们村里安顿下来,这建窖烧砖的事,便有劳你了,缺什么少什么的,尽管和我说,也可和覃大哥说。”

至于王顺全暂时住的地方,少不得又要麻烦大伯顾言林了,幸好大伯是个好说话的。

“公子大恩,老汉作牛作马也难报。”王顺全跪倒在地,冲着覃天和顾沫凌便要磕头,老人眼不花耳不聋的,刚刚一番说话,他已知面前这被覃天等人称为东家的少年是个女子,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可是,覃天救了他,将他带到了这儿,他便得报恩,那么,覃天的东家便也是他的东家。

“王伯,快别这样。”顾沫凌吓了一跳,忙避开了,她又做什么,哪里受得起这个,覃天见状,上前一步扶起王顺全,没让他磕下去。

“大嫂,帮王伯做些吃的。”别的不多说,先安顿下来再说,顾沫凌带着他们进了茶棚。

“哎,就来。”杨二春什么都没问,甚至不曾向外面投过一个好奇的眼神,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顾沫凌让准备吃的,她便俐索的去准备。

“喂,臭丫头,这回儿看你服不……”杜铭昔兴奋的笑声由远及近,没一会儿便出现门口,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少年的衣襟,不过,当他目光触及顾沫凌身边的覃天时,说到一半话的明显的顿了一下,“看你服不服?”

顾沫凌注意到了,抬眼看看覃天,他倒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了杜铭昔一眼便径自提起茶壶倒水喝。

“服什么?”顾沫凌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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