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至少他还是有些良知的,在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之时至少还有着愧疚之情。

“陛下,步入这洪都城中,可是有什么感想?”朱元璋仰头左右观望萧条街市看似无意的问道。

陈友谅抬起头来牵强起笑意道:“吴王既然胜了,这陛下的称呼自然是不敢当了。这城中都是友凉头昏时所犯下的罪孽,自然是心中有愧的。”

行走之中脚步突然一顿,见着陈友谅的脚步也随之自己而慢了下来,朱元璋转过头那张永远和熙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目光炯炯的盯着陈友谅道:“既然是战争哪里会不死人的,那时只有敌我双方从无第三方势利之说,所以陈兄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战争已经停息,我们也是应该补偿那些苦难老百姓一些的时候了,所以为了他们现在和将来的安全,陈兄你我是不是要做些让步?”

其实朱元璋这一次带陈友谅到这洪都之中,除了是要看城内疫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让这汉帝产生愧疚,在此情此景之下,便是希望他能够帮忙劝降驻守各地的汉将,毕竟遥远的北方敌人还有许多,朱元璋不希望把着宝贵的兵士生命浪费在这不必要的城池攻夺战之中。

果然,此时的陈友谅早就已经心灰意冷,自从他看见五十万的汉卒没有抵抗过一夜就争相投降之后,见着他们在亡国之后没有露出哪怕一丝怀旧的神色,陈友谅就是知道他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之力。要说他想再积蓄势利没有个三五年难以成功,而以着吴国朱元璋的能力有这么几年的时间早就把着这此地方经营的固若金汤了,哪里会再给他一丝的机会。

“吴王想说的话,友凉已经知晓,只是希望在汉地各守将投降之后,而我没有了用处之时,请朱兄能够给一个太平翁的身份让友凉带着妻儿安稳生活下去。”

“这是自然,别的我朱元璋没有可说的,可是要说信义二字可是最为注重的,别说是太平翁了,就是一个王爷也是可封得的。”说罢,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利益已经扯开,两人又是多年亦敌亦友的老朋友这话题自然是多了起来。一路走一路闲聊,待到了将军府们处众人都是停了下来。

朱元璋望着这处破旧的府门牌匾,还有着刀砍火烧的痕迹,想来在汉军攻入城中之时一定攻入到了此处。想着那城中朱卒半月来节节抵抗,所有的目的只是为了消磨汉军的士气,望着这处透露着荒凉的府门,朱元璋心中莫名的多了一分惆怅。他所有的功业都是这些普通的兵士用着性命血肉一点一点的建立起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莫不过如此了。

不用人去敲门,朱元璋用手隔开护卫亲自上前握住那已经有些生锈的铜环,轻轻敲了敲,等待一会儿里头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在这所有朱军将领们的注视之下,朱元璋也是不恼再次加重力道敲了敲铜环,这时里头终于是传出来了唤人的声音。

听着门卫抵住门前询问的声音,朱元璋只是淡淡说了句:“东离乡朱家老八。”顿时里头也不再言语咯吱一声那府门便是打了开来。

见着门卫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听着那濠州话所说出来的熟悉口音的问候之声,朱元璋笑着应了一声,便是在各处丫鬟仆役的大呼小叫之中步入了门去。

步入了将军府门中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在一月之前离开时还只是栽种的那一盆盆的盆栽,现下也已经是开出了鲜艳的花朵来。待步入了那大堂之中,只见着朱文正本人早已在堂前等候着了。

转眼所见虽然消瘦但是精悍了许多,只是在于他身边还有一靓丽的妇人,看着他们紧攥着的双手与着那妇人羞红的脸颊,朱元璋笑了笑道:“得了场大病也不知道收敛些,身形倒是消瘦了许多,这寻花问柳从来也不知分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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