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知晓,你好生陪着皇上,莫要再睡地上了。”

谷米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过身继续打盹。若是外人看到这样的皇后,定然觉得世界都奇幻了,但观音婢也只有在这个唯一的胞兄面前才这般肆意些。

一觉睡醒,月已高升。没有主子传唤,宫人都在外头候着。谷米掀开被褥下榻,行至床边看了看李世民的脸色,出声唤道:“疾医进来看诊,你们去取些膳食来。”

宫人们应了声退下,疾医严肃着张脸细细地把脉。谷米好奇地问了声:“现在如何?”

“回皇后,皇上数年辛劳,现下积劳成疾,并不是一两副药物便可治好的,现下病情已经稳下来,不似白日那般凶险,只是怕还得将养多时。”疾医俯伏于地,知道伺候的都是明主,并不惊慌。

谷米点点头,让他退下,见李世民有转醒的迹象,恰巧宫人们端着膳食候在门口,便让她们端了进来。

“皇上,皇上……”李世民睡得有些不安稳,谷米走到床沿坐下,轻声唤道。

幽幽转醒,李世民的眼神一片迷蒙,许久才清醒过来。他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谷米不想费力去扶他,愣是装作没看到。

“皇上,我传了膳,用些可好。”谷米温柔地问他,一脸担忧。

李世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他嘴里满是苦涩,实在没什么胃口,但他很清楚,不用膳只会让身子更加糟糕。

见他点头,谷米立刻吩咐人将他搀扶起来,直接架了张小桌子在床榻上。膳食放好后,谷米开始跟李世民大眼瞪小眼,良久,李世民扯了扯嘴角,低哑地笑了笑:“观音婢愈发可爱了。”

谷米有些发窘,她活了千万年,不是自己吃饭便是由司命饲养,前几次附身在那些女子身上,一个个身娇体弱,不轮到皇帝来给她们喂饭就不错了,哪里还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

观音婢是个极其贤惠的妻子,伺候丈夫方方面面几乎无所不能。但李世民对观音婢极其爱重,虽觉得略有些诧异,也只当是自己突然一病不起吓着了心爱的娇妻,便软着声音让谷米自己用膳,吩咐宫人来伺候他。

谷米坐在桌边,扒拉一口饭,斜眼看李世民一次,再扒拉一口饭,如是几次,李世民终于忍不住了。

“观音婢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要与为夫说?”

谷米摇摇头,继续扒拉碗里的白米饭。

李世民注视了她许久,才恍然:“可是饭菜不和口味?”

谷米看了看桌上的菜,荤素皆有,只是没有鱼。皇帝生病,忌大鱼大肉,但也算可口,谷米挺满意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用完膳,宫人们再伺候着李世民净了脸,方才退下。谷米挨挨蹭蹭地磨到床边,看着李世民欲言又止。

“怎么了,从方才便见你欲言又止的?”牵起谷米的手,李世民疑惑地问道。

因为生着病,他的体温偏高,握着的手心有些燥燥的暖:“天下初定,皇上龙体不虞。人心叵测,近些时日我观察许久,燕妹妹随着皇上也有好些年头了,正好这些日子便给她提了位份吧,贤妃一位尚属空缺,陛下意下如何。”

握着谷米的大手蓦地僵了僵,谷米抬眼看他。李世民抿着唇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皇后总是这般贤惠。”

听他称她皇后,谷米本分地回道:“臣妾应当的。”

李世民唤她观音婢,她便自称我,而今龙颜不悦,称呼变了,两人之间原先融洽的气氛便显得有些凝滞。

沉默了良久,李世民似是有些疲累:“罢了,你做的总是有理,便依了你吧。”

他还能怎么生气呢,这皇位是他弑兄戮弟得来,本就难堵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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