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地黄,你哪来的这个?”

谷米又掏啊掏啊掏出个小瓶子:“我捎了点小东西回来,你帮帮忙。”

北辞欢狐疑地接过瓶子,指尖方触到瓶身就咬紧了牙关:“你给我带了两个死魂回来!”

看着北辞欢有濒临爆发的状态,谷米又一次把头埋进云被里装死。北辞欢深呼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着谷米极度无奈:“说吧。”

谷米畏畏缩缩地探出脑袋,拿眼角偷偷瞥着北辞欢的脸色,见他果真没打算跟她计较,才放心大胆地挨挨蹭蹭到北辞欢的脚边絮絮叨叨把事情都说了。

“这么说,刘骜是死于突发性心悸?果真耳听为虚。”北辞欢将手中的小瓶子放进怀里,“你要我擅自为他们书写一世命格,可知是违逆天道。”

谷米抖擞了一下皮毛,精神了:“当然知道,有天道的时候就有我了,你那时还没出生呢。”

说完没听到北辞欢的动静,谷米立马反应过来可能又说错话了,立刻扒拉着北辞欢的长袍往上爬,直到北辞欢伸手托住她才讨好地说道:“我算过她们的命格,并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人物,改这么几个命格不算什么大事,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放心改吧。”

北辞欢泄愤地揉了揉她的耳朵:“算了,你要做的事,玉帝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懒得管了。”

谷米一听就知道搞定了,立刻在他怀里滚了滚:“要吃鱼。”

“好。”北辞欢宠溺地应道,抱着她往专门为她建造的小厨房去。

端出热腾腾的红烧鱼,谷米满足得差点热泪盈眶。本来当褒姒跟许平君的时候还好,不用忌口。这回附身在赵飞燕身上,愣是没吃上一点儿荤腥,偏偏在那种时候强行脱离宿体极损修为,谷米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

眼瞅着谷米跟见了亲娘一样捧着碗猛舔,小胡须挂着汤汁一颤一颤的,北辞欢悄悄捏了个净水咒,不然等谷米吃完冲进他怀里,遭殃的定然是他的衣裳。

依依不舍地舔干净碗,一步三回头地窝进北辞欢怀中,谷米才有空惦记别的事情:“司命,我们去昆仑镜里看看赵飞燕吧。”

“不必看了,七年后刘欣驾崩,没人再能护着她,王氏不会容她继续活下去,何况阳寿已尽,她等这一天也等得心切了吧。”北辞欢回道。

谷米吃撑了,在北辞欢怀里翻了个身,仰躺着让他顺肚子上的毛:“那你打算给他们写个什么命格?”

北辞欢将她放下,掏出命格簿勾勒寥寥几笔:“一对最平凡的夫妻,一个最乖巧的女儿,无病无灾,无伤无痛,寿终正寝。”

谷米自个儿走了几步:“这却是她们最想要的吧。”

“那谷米最想要的是什么?”北辞欢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谷米愣了下,抬头看向他,却因身高的差距,逆着光看得不甚清楚。她想要什么?谷米歪着脑袋想,她想要自由,想不用进阶神位,可是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寂寞啊。

一个自远古就存在的仙,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所有的仙都告诉她,她是不需要朋友的,因为她是自众神陨落后最接近神位的,而神祗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她一直抵触着那个位置,整日里与仙友厮混胡闹,黏着司命不肯离开。她以为自己越不像样,就能离那个孤独的位置越远,可是依然有人时不时地提醒她,就好像捆仙索,嘞的她极其难受。

“我想要快些完成任务,然后去凡间正正经经地耍耍,凡间新鲜事儿可真多。”谷米甩了甩尾巴,优雅地踩着软绵绵的云层,“司命呢?”

“左右无事,我便陪你走上一遭。”温润的声音如风般拂过谷米的心脏,让她的脚步滞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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