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兮天陨霜,怀君子兮渺难忘……”歌声愈发空旷嘹亮,刘骜却猛然像是被利刃刺到一般。
俊雅的脸色不复方才的高深莫测,刘骜情绪激动地冲着伴奏的白衣男子喊道:“冯无方,快拉住她,把她拉下来!”
冯无方弃了手中的笙,下意识地伸手去扯谷米薄如蝉翼的裙裾,谷米清浅娇笑,巧巧地避开,一下又一下,硬是在冯无方触手可及之处有恰到好处地远去,就好似逗着他玩。刘骜再也坐不住,几个大步向前,一把拽住摇曳而过的长袖,手腕一用力,谷米便如一只折了翼的蝴蝶,轻飘飘地落入他的怀里。
皓腕抬起,勾上刘骜的脖颈,谷米媚眼如丝:“陛下何必如此扫兴?”
刘骜脸色阴沉,半天憋出一句:“以后不准在高处跳舞。”
谷米掩着嘴将头埋进刘骜怀中嗤嗤笑,但听头顶一声渺然叹息,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刘骜,命运是你的,你终将逃不开。
因着这一变故,大伙儿也没了游玩的兴致,赵合德一言不发跟在刘骜身后,仅在离去的那一刻抬眼与谷米对视,二人眼神默契,心知肚明。
一番云雨,点滴心事。谷米摸了摸怀里的药丸,果然太上老君的都是好东西,下回定要顺手多捞一点,反正刘骜最终也是死在药上,春/药还是迷/幻/药又有什么打紧。
献身这等事儿,谷米是万不会去做的,哪怕身子是别人的。上仙的尊贵是不容凡人玷污的,当然她也不否认还是喜欢公猫这个原因,毕竟物种都不相同,怎么恋爱啊。
第二日刘骜醒来,还未睁眼便信手一捞,本以为能捞个温香软玉满怀,却不妨边上被褥都已经冰凉。猛地睁开眼,看着已在梳妆的谷米,神情霎时软和下去,眉眼间温柔得要溢出水来。听到动静,谷米回头看了眼,恰对上刘骜的双眸,蓦然一怔,似乎一夜间,有什么开始改变了。
“陛下醒了?膳食已备好,可要让他们进来?”谷米很是尽职地扮演着一个妻子的职分。
刘骜掀开被褥,走到谷米身边,修长的手指搭在谷米肩上,指骨分明。谷米好奇地抬眼看他。刘骜勾了勾嘴角,自她手中接过梳子,细细地打理她的长发。迎着明朗的晨光,谷米扭着脖子看他,这个男子,真是个诡异的存在。
打理好一头云鬓,谷米已然昏昏欲睡,刘骜以为是昨儿个夜里累着她了,很是怜惜地将她抱回床上:“时辰尚早,你再靠会儿。”
谷米反手扯住他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刘骜:“陛下去哪儿?”
见她神色惊惶不安,刘骜私以为是之前的冷落让她没有安全感,于是安抚道:“朕知你纯善,先前是朕不明心意,做事欠妥,而今朕必然再不负你。”
谷米泫然欲泣地点了点头,慢慢地松开手指。刘骜宠爱地抚了抚她的鬓发:“朕尚有事情处理,晚些再来陪你。”
走到门边,刘骜的脚步一顿:“昨夜……可有曲名?”
谷米应了声:“归风送远。”
刘骜回头赞许道:“宜主舞姿惊为天人,朕心甚悦。”
谷米娇羞地低下头,待刘骜走远,才敛了羞意抬起头来,心中微微发冷。
纯善?那是偏离了命轨的赵飞燕,也是你爱上的赵宜主。可惜,命不由人,我来便是将这错乱拨回正轨。乖孙儿,谷米注定要亲手打碎你的美梦了。
帝王之情再深,也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当赵合德将消息传到谷米耳中,谷米知道是时候该动手了。
鸿嘉三年的时候,许皇后姐姐蛊诅后宫有身孕的妃子被发觉,赵飞燕告发许皇后等人蛊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