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琪捧着茶杯,探头探脑地看了看,问道:“干嘛呢?”
“一会儿就好。”司马昶仔细地复加工,之后,把两个一半的骨镯扣到她手腕上,紧贴皮肤。司马昶示意道,“这样试试。”
顾家琪照他解说手握拳头婉转骨关节,镯体瞬间分开喷出一股毒烟,浓雾中还有数根细若毛发的毫针。
“这东西,谁也不准告诉。”司马昶挺满意地扣回机括,拉好她的衣袖遮住手腕,“毒针用完了,跟我说,我给你换新的,别乱扔。”
“知道了。管家公。”顾家琪拉长声音娇滴滴地回道。
司马昶轻轻地喷笑,感觉现在她的反应似乎很新奇有趣,他吻住她,咬着她鲜润的唇瓣,低语:“不舒服就说。”
顾家琪诶地应声,两人之间的气息温柔而绵长。
司马昶脱离了那些少年的狂燥、自我与任性,他体贴地放慢节奏,一切都是缓漫而又富有节制的。
在见到她倒在黑暗中的那一刻,司马昶瞬间成熟。他真切地意识到身下女子不同于男人的柔软与脆弱,他不再认为顾家琪聪明强悍到可以超脱生死,他因为喜欢这个女人而生出要将她好好藏起来保护的念头,而不是隔着遥远的心的两端,分别你是你,我是我,喜欢是喜欢,名利权是名利权。
在那一刻,司马昶真正感受到自己肩上的重任,他心中有了自己的渴望,他要那个皇位,而不是基于上一代的仇恨或者身边追随者的希望。
他要这个皇朝里,再没有,可以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顾家琪,你好好看着。我会做到的。”司马昶一边她,一边发誓。
顾家琪只来得及应一声好,其他时候都沉溺于久违的欢愉中。
在顾家琪承受不住晕过去时,司马昶便果断地停下来,退出她的身体,把人抱入浴池里按摩舒缓。以前他也这样做,却没有现在感受得深。司马昶痴痴地看着她温婉的容颜,有点呆。
顾家琪睁眼时瞧他呆子样,不觉问道:“怎么了?”
司马昶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道:“我是个混蛋,我对你很不好。我曾经对自己说,要对你最好,把那些男人都比下去。可是,我没有做到。顾家琪,你会不会原谅我?”
“有吗?”无错不跳字。顾家琪不太明白这人心思变来变去,怎么就变成这样。
“有。”司马昶比划着两人的手腕,低低道,“你看你手腕细的,我一根指头就弄折了。还有——你其实真地真地很弱,我都不用费力气就能把你弄死。为以前我觉得你像母夜叉一样?”
“你说?”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以前很厉害,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气场无比强大,就是一头随时等着吞食的老虎。你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管我做,你都不会把我放在心上。我那时候就想,非得打败你,狠狠地压倒你,才能让你记住我,不会忘了我。
我现在依然这么觉得,要让你认可我很不容易。
但是,我以后一定不会跟你吵架,一定让着你,不管你说我都依你。因为,你只是一只纸老虎。”
他笑起来,洋洋得意状。
顾家琪是真有点心花怒放,她等到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真正有担待的男人,如何能不高兴。她笑捶他一记,微抬上巴问道:“这都谁教你的啊?”
“我真这么想。我一大男人天天跟你置气,比女人还小心眼,也亏你受得了。”
“还好啦,”顾家琪笑回道,“少年人么,都这样,你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很多呢。”
司马昶深深地望着她,发誓般地说道:“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