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所有曾经他亏欠的人的报复。
叶重天手托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地指示冒牌的扶桑道士们,给来个新刺激。
王雪娥静静地说道:“叶都督,你要求的事,我都办好了。你答应的事呢?”
叶重天仰起阴柔的清容,道:“急,看看你的仇人死前受的罪,不觉得心情愉快吗?”无错不跳字。
王雪娥淡淡道:“我只希望他快点死。”
她回望海世子府方向,低喃道:“我已对不起远山哥,不能再辜负他的托付。阿南,都是姑姑不好,让你吃那么多的苦。”
叶重天没趣地打个手势,有人将赤膊的然赤推上来。
然赤也被喂了药,他意志也是清醒的,他克制药力,疯狂地剧烈地反抗,不管是谁压谁,两个都是男人,这种感觉对于正常人来说都是恶心到无法忍受的。
反正都是要死在烈火焚烧中,何必要死得那般没有尊严。
然赤、景帝两个天下间有为的霸主,在药力欲望尊严争斗中苦苦挣扎。叶重天看得直笑,边看还边问左右,是不是很有趣。
昭阳殿的火熊熊地漫延,火光映红所有人的脸。
王雪娥的白发片片飘落,她如玉般的姣美容颜瞬间枯萎,她的身体在收缩风化。为报仇,王雪娥修练了一种邪门的功夫,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提供自身修为,代价是耗尽自己的骨血。
谢天放终于爬近了师妹,抱住她,微笑,在那衰老死气的唇上倾情一吻。
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王雪娥已经死了,不能拒绝他。
谢天放带着师妹,继续前行,爬进烈火中。
有一种爱情,叫人九死而无悔。
叶重天阴阴地看戏的姿势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直到它朱楼全塌落,压在那两对死亡也不能让他们分离的人身上。
在夏侯雍的大军护拥下,杨林逋带人匆匆赶到,一切已无可挽回。
同时,他看到了金壁辉煌的铜钟屋檐上,停着一个本应该消失很多年却赫然存在的噩梦。
前东厂都督叶重天。
杨林逋的眼睛眯起来,白净和气的面容慢慢地紧绷,手里牢牢握住利器,他全身戒备,蓄势待发。
叶重天看够死人戏,放开托下巴的手,站起来,挑眼尾轻轻一瞟杨林逋方向,阴阴地一笑。
御马监众集体低吸气倒退数步,哪怕是杨林逋本人也不自禁地脸上肌肉猛地收缩,叶重天当年的威杀之名,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了。
“都督,”有个道士打扮的人从宫外赶入宫中,冲进前后两任东厂头子的对峙中,“他们打起来了。石先生请您过去劝劝。”
叶重天鼻哼,脚微举步,凌空飞越。
所有拿枪铳弓箭的厂卫,因为极度惊恐,而忘了攻击。
等他们回过神,赫然发现,场中间多了一具无头尸。在不经意间,杨林逋的脑袋已被叶都督摘走了。
杨林逋号称大内第一高手,守护李太后多年未逢敌手,在叶都督手下,却连一招也过不了。
众人骇然。
夏侯雍对叶都督马都督没概念,他是最先回过神的,带小队人马冲出宫,抢先护送东宫太子,入景阳殿,先登基,再发皇丧!
东宫太子昊和夏侯雍的感情一下子深厚起来,瞧这位军爷,多忠心啊。
太子拍着夏侯雍的肩,和他对了个眼神,一定让他如愿以偿。
夏侯雍眼中含笑带谢。
太子再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