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闪过,黑绸女人站起身,在房间里看来看去,黑影又闪过,黑绸女人一记蛇鞭抽过去,那是条活蛇,蛇头有金红毒瘤,是毒蛇王。
蛇咬中了黑影,黑影的鬼魅动作变慢,寻常人眼已能追上黑影的移动速度。
“落闸!”暗室外响起数声铁栅栏落地的声音,黑绸女人解掉身上的绸巾,扒掉脸上池越溪的假面具,露出一张额点三瓣落梅的满月脸来,她一身劲装,双手持金刺,扑向那个黑影,阻止黑影攻击皇帝。
景帝一直抓着人质不放,一见那黑影过来,他就把人质挡在身前阻挡。
顾家琪咬紧牙关,瞪着那个黑影的身影,心里默念着再来一次,再来。随着黑影的频繁攻击,景帝推拿人质挡身的次数增加,景帝和顾家琪之间身体接触越发紧密而少防备。
就在这时,顾家琪一口咬住景帝整个耳朵,用尽她所有力气。景帝发出痛苦的叫声,往死里重打扭捶吊在空中的女人。
“陛下!”梅花瓣女人要来救皇帝,黑影立即全力阻拦她。
确保牙齿里的毒,渗入皇帝的耳朵里,顾家琪放心地晕过去。
阴寒的冷气渗入她的身体,顾家琪冻醒来,黑影扛着她,中了毒,走不快。
“醒了?”黑影的声音低哑苍老,“皇孙在前面。”
“你,是叶公公。”顾家琪忍着喉痛挤出声音。
黑影笑了笑,重重咳嗽。顾家琪咬牙想下地,却被对方阻止,她低语道:“你中毒了。”
“死不了。”
黑影带着她又摸索了一段路,前面传来司马昶惊恐成一条直线的颤音:“嬷嬷?她、她活着?”
“我在。”顾家琪回道。
司马昶踩着积水飞快地跑进来,把她抱入怀里,顾家琪一路恶寒抽痛,此时却觉得温暖又舒心,这一次,她安心地沉沉地睡了很久。
“先生,先生,”鸳鸯珠主拦着人,小声道,“爷吩咐,不让人见主子。”
石画楼急道:“这事不紧急,老夫能来打扰世子妃吗?让老夫见见,迟了大事不好。”
顾家琪身子还很沉重,没多少力气说话,合着眼,低问道:“我醒了,什么事?”
石画楼和鸳鸯珠玉低语几句,珠玉掀起帷帘走进来,在世子妃耳边低语:海郦名下,京内外六十三家铺子都封了。大小管事全给拉进南都政指挥使司狱里,严刑逼供,杀得昏天暗地。
这还没完,各地厂卫还在抓人,有反抗的就地格杀无论。
封铺子不怕,厂卫杀人也能忍,怕的是暴露皇太孙。
石画楼来,就是想请顾家琪尽快转移财产,稳定乱局,以图后计。
“你们爷呢?”顾家琪沉沉地睡着,问道。
珠玉跪下去,巍颤颤地从头讲起:“冬虫夏草把假姑娘带回府的时候,有人报,兵部侍郎钱闻道涉嫌谋反,给抄家下狱了。东厂的探子还传消息,那钱闻道的夫人丁氏不堪重刑,供出了海世子。
那假姑娘喝气拍桌在发脾气,跟主子一模一样儿的,冬虫夏草一点都没起疑,鼓动主子给太后李家点子颜色瞧瞧,免得以为咱们好欺负了。”
司马昶若早回来,说不定还能挽回点后果。
但是,司马昶在外,假的顾家琪就利用这段时机,把情报递了出去。眼下年关里,京内外管事都要向顾家琪汇报年度工作,就这么一晚上功夫,顾家琪的钱财底子都叫人扒拉清楚。
程家、虞家、秦家保皇派联起手来,做土匪强盗,掏空郦山公主赖以嚣张的根本。
要不是官面上的人,是司马昶那边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