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变故,我孤身一人在外,你照顾我良多,我心里都是记得的。”顾家琪幽幽地诉语道,轻轻淡淡瞟他一眼,又望向远处,淡漠又认命地说道,“只是,你也知我是身不由己。”
夏侯雍扳过她的肩,认真地说道:“南妹,我会去求陛下。等我们成亲,我就带你回宣同,再不回京。”
顾家琪无奈摇头,道:“我身上发生的事,你还不懂吗?”无错不跳字。
夏侯雍眼神变幻,又很自信地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成。南妹,你且等我。”
三月一等这人离开,立即站到小姐身边拿手绢拂拭被那恶人碰过的地方,她噘嘴道:“小姐,你理他干嘛呀。还被他毛手毛脚,要不是你说要和他好好谈谈,三月非剁了他的手。”
顾家琪失笑,就着她的扶助,道:“好啦,以后他都不会来了,高兴了吧?无错不少字”
三月半信半疑,没再说这事,要说也是说不讨人厌的人的事,比如衡安公子。
夏侯雍应婚后一去无音讯,数日后,四品诰命夫人岑氏入宫求见太后。
岑氏请太后做主,为了夏侯家的家宅安宁,赶紧把顾家琪给嫁了吧,嫁猫嫁狗都好,就是别再留着害人了。
照岑氏的说法,夏侯雍受皇命护送郦山公主,顾家琪在路上就没有体统地勾引她儿子,弄得他茶饭不思脾气暴躁回家里直挑妻妾的毛病,长此以往,真正家不成家。
她又说,顾家琪反正是没家没父的人,没脸没皮不要名声。但她们忠肃公府家声正,接待不起这样的贵客。
太后训斥岑氏话没人知道,只知,岑氏离宫时,脸色苍白,像要没命似地。
不日,忠肃公府传出长妻赵氏忤逆长辈的风声,忠肃公府的老太太及乌氏请出家法,暴打夏侯雍,要他休妻。夏侯雍沉默不从。
忠肃公府老太太、乌氏两人入宫,向皇帝、太后请婚。竟是要强行休掉赵云绣。
赵家保持沉默。
在众人纷纷猜测中,景帝下旨,将新寡的三公主赐予夏侯雍,于本年五月婚。
赵云绣听说这事,喊着:“顾念慈我跟你誓不两立”的话,以头撞忠肃公府前石狮。
夏侯家只把半死之人连同她生的孩子,全数送回赵府。
赵家这几年也不知得罪了人,不管老少仕途异常不顺,分明皇帝非常宠幸他们,但每回办差都会出岔子,一来二去的,皇帝就抬举别家了。
赵家内里境况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赵梦得遗孀独立带着儿子,寄居兄长门下,妯娌之间因为吃饭养家钱的事,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矛盾多了去,怎么能接济被休弃回家女儿及外孙女,她愁得问女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忤逆长辈了。
赵云绣只是哭,她有伤在身,经不得如此哭闹,花钱买补药养身,竟把赵母那点子私房钱全掏空了,求到他人前头,那感觉不说也罢。
扯到钱这事,真是古今皆然,一文钱能逼死人。
事不明朗,又与内宫有关,没人出头相助,转眼赵云绣竟快病死。顾家琪送去两千纹银救济,赵云绣说死也不要她的臭钱,赵母接下,并道她不要活难道两个孩子也不要活了。
赵云绣骂天骂地骂夏侯雍,却无法解这困局。
本着当年她那当家的和顾照光的兄弟情,赵母赶着去求顾家琪,请她帮忙。听说她和三公主感情好。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就算给个小妾的名头也比被休回家好。
顾家琪答应,赵母反而奇怪,问如何这样帮忙?她也知女儿从来没对她说过好话。
“赵叔叔死前,托我照顾婶婶和阿绣,不过举手之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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