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哪个不要脸地要败坏池家门风。

如果,她能这样做,她早就这么做了。

后来回家,老妖婆果然率着一帮人来骂母亲,骂母亲不会教女儿。

池越溪原本是强忍着的,可是,她到底没忍住,她跑出去冲着那一帮子人大喊大叫,把大堂姐二堂姐等人的丑态全数了遍。

大家反骂她,无礼不敬不孝云云。

最后的结果,池越溪吃了顿竹笋炒肉丝,再被关祠堂。

母亲宁氏给她上药,边抹边哭。池越溪却是给打习惯了,同时也不觉得这件事有好哭的。所以,她非常不喜欢母亲在她耳边哭。

不知道是不是受的冤枉气累积到一定程度。或者碰到的人都是那么那么地讨厌,或者这些讨厌的人和事搅乱了她的希望,她本来希望自己藏拙的表现,可以多换几次出门的机会。

如果只有嫁人才能逃离这个家,她一定会把自己嫁得远远的,永远都不回来。

但今天这么一闹,她别想再出门了。

池越溪愤怒又窝火,向母亲咆哮:哭有屁用,她恨死她的懦弱,她的无能——

那一瞬间,母亲震惊受伤难以置信的样子,池越溪永远都忘不了。

母亲的随嫁乳母韦氏大惊,问小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姐?母亲拦住她,说的确是她的错她对不起自己的女儿。池越溪这时候恨死自己,这个是生自己养自己爱护自己多年的亲生母亲,池越溪哭求母亲原谅。

宁氏很轻易地就原谅她的无礼。

池越溪却没有原谅自己,纵使母亲又想方设法和别的贵家夫人搭上关系,发出邀贴,让她有机会出门,池越溪也没有去。她无法忍耐看到那些趾高气扬鸠占鹊巢的兄弟姐妹,占着她的名分,恣意地大笑玩闹,娇羞地卖弄风情。

明明。她才是这个家最尊贵的嫡姐儿。

明明,那些艳羡的目光统统该笼罩在她的身上。

明明,她也没做错,她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有一天,母亲说,要带她去看舅舅。

池越溪很怀疑,她从没听说过有宁姓的官员,大概是不知哪里跑出来的穷亲戚。池越溪不想母亲折腾那点子月钱,没准还要受管账二房的气,她窝在房里埋头数天,做了一堆荷包和绦子。托韦嬷嬷卖给来家里收东西的婆子。

韦氏听小姐说起为着补贴礼品钱,先是大笑,接着和母亲抱头痛哭。

池越溪只当听不见,积极做自己的新裙子,虽然没有昂贵的金银珠宝和贡织裙,她也要体体面面地,不能让外家嘲笑。

宁府的大门很气派,整整六扇门,门上有锃亮密密的铜钉。

池越溪知道,只有真正的王侯公勋之家才配用这样高规格的大门;即便后来她的亲生父亲做上朝庭一品大员,也没有资格用这样的门。

母亲宁氏牵着她,微微昂首,走进宁府大门。

所有人发自真心地欢迎小姐回府,母亲温温淡淡又不失尊卑之分地回礼。

池越溪从来知道母亲高贵,此时,方明母亲才是真正的大家。

池家那些的,根本就是泥水里的破瓦罐。池越溪不明白,像母亲这样尊贵的宝玉为会下嫁给她父亲那种小家子气的男人。

她只想了一小会儿,就把这事忘了。

因为,宁府是她梦想中的乐园。宁府的小姐个个美丽大方,从来不斤斤计较,她们用理性地智慧地漂亮地方式解决问题,一切井井有条,琐碎的世俗的龌龊的乱七八糟从来没有人会拿来恶心后院的主子。

更重要的是,池越溪永永远远都不需要藏起自己美丽的面容,出众的琴艺,机敏的口才。

-->>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