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也有同样的感觉,颜辛楣这才明白刚刚进门时那股奇异的香气,原来是迷香!
可惜那把错金银的袖刀放在了马车里,颜辛楣眸子暗了暗,眸子微凛,一扬手便从发上拔出那南海珊瑚的步摇来,一个箭步便冲到宋韵的面前。
闪着银光的簪子便稳稳对着宋韵的脖子,颜辛楣强打着精神,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肩膀,“宋韵,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放我出去,不然我可就刺下去!大不了今日我们都死在这儿......”她好不容易回来,她才不要死在这种地。
宋韵任由她桎梏,连神色都不变,从容道:“你若是能刺便刺下去。”
宋韵不吃这一套,她已是强打着精神,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今日后果难料。
“你以为我不敢么!”颜辛楣眯了眯眸子,用力几分,簪尖刺破了她的脖颈。
“姑娘!”
颜辛楣听见银朱大惊失色的喊声,一晃神便发现手腕被人捏在手里,力道之大捏得她几乎手骨尽碎。
她用尽全力往上一看,眸子紧缩,心里一凉。
宗越!
“原来.......你们——”她话音未落,黑暗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全身无力的跌了下去。
宗越接住她软软的身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宋韵,后者眼里怨毒的光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他也不介意,迈着步子走到银朱面前,笑道:“这个侍女居然能坚持到这个时辰。”说着,手刀劈向银朱的脖颈,银朱便晕了过去。
他站起来满意的看着颜辛楣,眼里有难掩的笑意,“这两个侍女也没什么用了,拖到后山去喂狼。”
宋韵不接他话,目光甚至不敢去看颜辛楣,冷冷道:“颜辛楣已经在这儿了,你说话可要算数。”
宗越就喜欢她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像只凶猛的小兽落出獠牙,却无任何的杀伤力,就算偶然被她打上一两拳和几巴掌,也是无关痛痒。
他大步流星走到她身边,拿出帕子来替她将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又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宛若羽毛轻落般轻盈,宋韵对他如此做派感到恶心,明明是个伪君子,行事作风却温柔得让人几乎陷进去。
“还真是舍不得你,你以后嫁人了我也来找你,可好?”
宋韵怒极,将桌上茶杯里的茶往他面上倾洒而去,恨声道:“滚,一辈子也别来碰我。”
那一杯滚烫的茶水猝不及防的洒在他的面上,如玉的脸庞上顿时显出红潮来,他怔了怔,朝她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末了,他抱起颜辛楣轻轻笑了,转身往门外走去,宋韵神色松懈下来,从椅子上重重跌落在地上,她捂住面,想哭,却没有泪水。
她想,当初宗越对她用了同样的手段,以至于害了她一辈子,如今要她去做这种事她也狠不下心来,可若是不做,宗越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是了解的,阴险狠毒、不择手段,他说要让她身败名裂这种事,便做得出。
她算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唯一能做的,只是将那包药粉故意洒落在桌上,好让颜辛楣心里有个警惕,她便不会动那杯茶了。就算她在屋中燃了迷香,也只能维持几个时辰,那位镇国侯府三姑娘运气好,也能逃出生天。
已是申时,溪春阁的集会散去,自从宋韵将颜辛楣唤去阁中后,便再也没有见两人出现过,直至最后也只有侍女出现过。齐音候在阁外许久也不见两人的影子,托了婢女去寻,也只得到消息,颜三姑娘早在中途已经回去侯府,阁中只有宋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