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早上,几近晌午才出了府门,马车悠悠的向着威远公府驶去,途中风朗气清,颜辛楣心情良好的掀帘往外看,燕京的繁华即便过了晌午,热闹依旧不减。
银朱见她兴趣盎然也不打扰,只道:“姑娘若是喜欢什么,便吩咐银朱下去买,来去也花不了多少时辰。”
颜辛楣饶有兴趣的打量路边的小贩,她以前很少来燕京的集市,这一次来抱着游玩的心态看什么都很新鲜。
过了长街,喧闹之声渐渐褪去,她这才放下帘子,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会轻易喜欢上什么。”
正说着,忽听见前方一阵吵嚷之声,其中夹着骂骂咧咧和马匹嘶鸣,还有路人的惊慌之声。半夏好奇挑帘去看,忽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孙行纵然强拉缰绳,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随着半夏一声惊呼,马车几乎被震的翻起,车里的颜辛楣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掀到马车角落去,额头险些磕到车壁,幸亏银朱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她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见银朱忍不住愤怒一把掀了帘子,探出头去。
车外情况实在有些糟糕,对面疾驰而来的马车孙行因避让不及,车厢直接撞上了她们的车辕,孙行有些歉意的往里唤了声姑娘,“对方的车衡卡在我们马车的车辕处,将左车辕折断,怕是不能再行车了。”
孙行语气担忧,车内的颜辛楣理理衣服,便道:“对方的情况如何?”
话音刚落,便听高昂的声音带着气愤道:“没看见大爷的车过来了么?不小心的避让居然还敢迎上来,撞坏了本大爷的马车,如何是好?”
好狂妄的语气,颜辛楣皱了皱眉头。
又听另一个声音提醒道:“爷,看着马车不像是,还是谨慎着说话,免得给二爷惹了事,二爷定是要罚的。”
半夏嘟着嘴,满脸的怒气,正要出去,却被银朱给抢了先。
“这位爷好生不讲道理,明明是您的马车失了方向往我们这个方向撞来,撞坏了我们车辕,这下可好,这数十里的路难道要我家姑娘自个走过去不成?”
她算是看清了对面那人的模样,一只脚踏在车辕上,半个身子从马车里探出来,身着藏蓝暗花纱交领大袖袍,脸上挂着不耐烦的神情,银朱看着他面容年轻,不过二三十的模样,仪表堂堂,吐出的话却如此不讨喜。
对面青年见她是个姑娘,说出的话不客气没生气反到挂起笑容来,见银朱正要放下帘子,急忙道:“这位姐姐且慢,方才是我说错话了,给姐姐陪个不是,敢问姐姐,你家姑娘乃是哪位府上贵女?”
银朱衣着谈吐不凡,马车又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乌木,青年的心里思量了几分,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银朱眼神嫌恶,青年却当是没有看见,眼神急切的往颜辛楣的马车里探去,只可惜银朱车帘放的快,他什么也没看见。
“姑娘,此人行径恶劣,却衣着不凡,必定是燕京某个纨绔子弟,如今在这巷子里,又避让不开,如何是好?”
半夏也急了起来,“车辕都被撞坏了,这里离威远公的溪春阁还远着呢,难不成要真的走着去,堂堂镇国侯府三姑娘走着去,难免惹人看笑话。”
两车还未错开,对面马车上那青年自然就听见了车内的对话,眼里往里瞥着,道:“不巧,在下也要往威远公府去,姑娘可是去参加宋七姑娘的茶会,正好一路,如此说来在下与姑娘也颇有缘分。”
“去坐他的车,倒是合了他的意!”颜辛楣冷冷道,眉头一蹙,朗声道,“不劳公子,若是公子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