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辛楣死死的捏住他团花锦缎的袖子,一双眸子掩不住的惊讶,她失声问他,“陆禹,你是不是.....!”
话未说话,颜辛楣忽觉后颈钝痛,接着眼前一黑,便沉沉的陷入黑暗中,唯有扯着陆禹袖子的手不肯放开。
陆禹接住她下滑的身子,软玉温香在怀,他却高兴不起来,他用指腹轻轻摩擦她的眉眼,嘴角扬起带着几分温柔的宠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一世我也不能在护你周全了。”他搂住她,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舍不得放手,揽在怀里却又不敢使劲,怕弄疼了她。
他将他视作掌上的明珠一般护着,这一世他更懂得珍惜,他不想再重复前世的结局,让镇国侯府再一次走向灭族,于是他提前向她提了亲,他想安安稳稳的护她一生。
可是他没料到,颜辛楣自从昏迷后醒来性格转变如此之快,他只要稍稍注意她的言行举止,不难发现其中的秘密,颜辛楣同他多半是一样的,皆是重生之人,那么她冷漠的态度便有所解释了。
“妙妙,为何你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呢?”他将下巴靠在她柔软的发上,眼里闪动着柔和的光芒,“还是说,你心里有了别人?”
昏迷过去的人自然不会再有回答,陆禹深吸一口气,脸上温柔之色忽然褪去,沉声道:“訾王爷还要在那里站上多久,还是说王爷喜欢听别人的墙角?”
月色破云而出,沿着河川洒下斑驳的清辉,那人从转出阴影处,露出一张俊朗风逸的容颜来。
“便是听了墙角又如何?”祁珩微微笑了笑,视线望向陆禹怀里的颜辛楣,脸色沉了下来,“难道这十里亭许陆大人能来,本王就不能来?”
陆禹不是没听出祁珩话里的讽刺,他颔了首,态度端正起来,“今日元夕,想着燕京难得这般热闹,妙妙又是个坐不住的人,遂和她一同来这里走走,她逛得累了便靠在下官的肩头小憩一会,还望王爷轻声说话,免得惊扰了她,下官在这里先谢过王爷。”
他态度诚恳,没有先前那般凛冽,陆禹又是个儒雅公子,浑身带着世家子弟的贵气,却难得见一份纨绔,很有望族风范。
祁珩也不讨厌他,只是因着是颜辛楣青梅竹马的关系他对他也无甚好感。
“本王也是刚刚路过这里便被陆大人发现,有这份灵锐的警觉性,不愧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方才明明看见他一个手刀将颜辛楣给劈晕,虽不知两人说了什么话,但是见他对颜辛楣动手,他心里总是有些不满。
陆禹笑了笑,“王爷来得正巧,下官有一件事正愁如何是好,倒是王爷解了我的忧愁了。”
祁珩不解,不知自己出现在这里能做什么,便看见他忽然将怀里的人往前一递,颜辛楣沉睡的眉头蹙起,搭在陆禹肩上的右手因他的动作垂落下来,刚好触碰到祁珩的手指。
微凉从指间一路传到心尖上去,他猛然抬头,眸子一缩不知陆禹这是何意。
“年前陛下案上一封折子递了上来,大意是奏请西总督漕运部院贪官一事。往年都是封了东厂提督宗瑱为钦差大臣,南下镇江水师造船厂监工,然而今年却不同往日,陛下有意让兵部尚书府派人前去......”
顿了顿,他忽然瞧了眼颜辛楣的容颜,才道,“往年陛下信任东厂,连批红的权利都放出去了,东缉事厂掌印督主谄媚饲主,勾结朝臣,已经让陛下很是不满。近来陛下时常睡不安稳,疑心多虑,即便是过年也派了各户的锦衣卫往大臣府邸看着,一举一动皆派画师画下来呈递宫中......
宫中局势瞬息万变,陛下有意提拔锦衣卫各户,意图将收回东厂手中的权利。如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