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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到底是留还不不留啊?”半夏嘟嚷道。

颜辛楣揉揉发晕的头,头疼道:“扔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省的见了心烦。”

银朱服侍她就寝,笑吟吟道:“姑娘喜欢新鲜的,赶明儿让府中赶制几方,让姑娘换着用。”

半夏道:“你就别打趣姑娘啦,这帕子不吉利,姑娘看见心烦也是应该的。”

顿了顿又对颜辛楣迟疑道:“不是我说,那教坊司的渺渺小姐,看上去人挺好的,爽朗大方,可我总觉得有些慎得慌,有哪里不对似得。”

颜辛楣瞥了她一眼,“莫要胡说!”江渺渺那人性子便是如此,上一世她待她那样好,她不该疑心她的。

半夏住了嘴,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

颜辛楣眼皮跳的厉害,似危险逼近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望了望窗外如织,照得墙畔的丛竹隐隐绰绰。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那日窗边临风的祁珩,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身茶色罗织交领长袍,沉稳如巍峨的高山,便是站在那儿,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訾王那个人,相识不过数月,相见不过几次,言语间总是不放过她。看似温和有礼,实则冷淡疏离,偶有亲昵之意却不显轻浮。

她一时倒是难以猜透他是个怎样的人。

颜辛楣头一夜惶惶不安的睡去,果然第二日便出了事。

翌日,颜辛楣正在梳妆,前院的管家派人来通知颜辛楣,说是前厅来了官家的人,指名她要见上一面。

她登时疑惑,官家的人为何要见她一个深闺中的姑娘,何况她的身份不低,岂是说见就能见得?可颜诸差人来唤,分明也是同意的了,难道是上次灵山寺一案?

她心中疑问百转千回,终于到了前厅,便见一屋子人的都在,虞氏心急的看着她,眉间有些担忧,陈氏则是掩不住嘴角的得意。颜诸则是高座堂上,面色黑沉的可怕,他的身边坐了个青年。

那青年头戴乌纱帽,身穿绯色团领衫,腰间束玉带,石青缎的补子上绣着孔雀,看去气宇轩昂,也是青年才俊。想起最近发生的事,颜辛楣便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

颜辛楣向父母行了礼,又朝那人屈膝行礼,沉静道:“不知萧大人召见小女子是为何事?”

萧钦有些意外,她没有见过他,却一眼能看出他的身份来,便笑道:“今日唐突前来,实则冒犯了姑娘,请姑娘谅解则个?”

他身居高位,却态度谦卑,言语之间进退有礼,颜辛楣对他有多生了几分好感,遂道:“左不过言谈几句,箫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待颜辛楣在下首坐定,他才开口道:“不知姑娘可知近来教坊司时发生的左中允大人的公子被刺杀一案。”

话语一出,堂中气氛忽然一凛,本就沉默无声的颜诸,此时鹰眼如毒刺一般直直的刺向颜辛楣。前几日才被抖落出来暗自去了教坊司,颜诸怎能不心生怀疑?

半夏也是一惊,心脏几乎骤停,有些担忧的瞥向颜辛楣。

颜辛楣镇定自若,仍是温和的笑道:“前些时日从灵山寺不慎跌落,受了些伤,在府中将养了好些时日。侍女们为了给我解闷讲给我听过,原以为是捏造出来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萧钦看着她脸上毫无破绽的笑意,她的一番话将她的嫌疑撇得一干二净,几乎连他都信了。

“可是不巧,萧某在教坊司寻到一件物什,打探之下,才知道可能是三姑娘的东西。”

听到这里,颜诸的双手握手成拳,双眼似要喷火般,却还要生生的忍着,颜辛楣如此镇定自若,他倒是相信她是清白的,否则也怪他狠心无情。

“箫大人这是在怀疑那日我去过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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