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嫁给了他,可否安然的活下来,还是像前几位世家贵女一般死于非命呢?
颜辛楣皱着眉头看他,“王爷有什么急事?”
“查案。”
颜辛楣来了兴趣,侧着头问他,“王爷一身清闲,有什么案子可查?”
他始终离得远远的,不愿靠近一步,似乎是在顾忌着规矩。只是就近找了张圈椅坐下,袍襟飞扬,在空气中翻飞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三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就快?”
“我说过我想知道吗?”她的朱唇弯起玩味的笑容来,竟比窗台那株雪梅还要艳些,一时到让他怔住。
祁珩闻言云淡风轻的笑笑,她这幅伶牙俐齿的模样,张牙舞爪到比她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多了。
“你知道我有个未婚妻的事儿吗?”兀的,祁珩勾起唇角,睫毛低垂,倒像是想起久远的往事一般。
颜辛楣来了兴趣,索性抱着被子靠在青缎靠背引枕上,听得认真插嘴道:“我知道你有好几个未婚妻,你是指哪个?”
祁珩半眯的眸子泛起一丝冷意,“三姑娘对本王的事情还真是了解细致。”
颜辛楣唇角绽开一丝笑容,脂粉未施的容颜清丽如出水的芙蓉,“你说的未婚妻想必是与你青梅竹马的礼部尚书之女江静姝吧?她死了,你很难过,想要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
“可当年礼部尚书一案证据确凿,能有什么冤屈?”
颜辛楣笑了笑,映衬着月华竟有些冷然,“就算有冤屈,可是一个前朝遗臣打上了‘反齐复赵’的烙印,你觉得陛下会同意还江氏一族的清白吗?”
大齐的开国皇帝冷漠善驭权,刚愎自用,不管曾经为大齐建国立下多少功劳,只要有一丝异心便是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江府是,镇国侯府又何尝不是?
“三姑娘。”薄唇微启,轻吐出三个字来。
颜辛楣抬首看他,眸子有如霜雪般的冷冽。
“你还真是聪明,比起你太子妃的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笑了笑,又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辛楣也笑笑,微弱的光线衬得她的笑意更深,“那日王爷刚回帝京,便马不停蹄的去了教坊司,之后在江渺渺的房间内出现。不管王爷做什么,似乎都与死去的江静姝脱不了干系。”
顿了顿,又道:“我就是随意猜测,看来我应该是猜对了。”
祁珩沉冷的目光微微柔和下来,月华如练,将她如雕塑般俊美的五官衬得越发深邃,“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关心我的几任妻子无故暴毙是何原因?”
“看来是有人不希望王爷有所子嗣了。”颜辛楣笑意更深。
“是。”祁珩屈指敲打在银杏金漆的放桌上,漫不经心似的,唯有目光森冷,“要我祁珩无后,简直是痴人说梦!”
凛冽的杀气将窗外的风声扰乱,震落苏慕阁一丛湘妃竹簌簌摇曳。
颜辛楣缩了缩脖子,到底是镇守南靖多年的将军,气势不同常人。
祁珩见她似乎被吓着,心里暗道原来是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故装出张牙舞爪的样子,不过还是只软绵的兔子。
颜辛楣可不这么想,只觉得窗外的冷风“嗖嗖”的灌进脖子,有些冷得慌,故而缩缩脖子。
她正抖着,忽然祁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面前,黑若深渊的眸子一望不见底,她心生警惕,抱着被子往后退,却不料扯动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皱眉。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她一急,作势要喊人。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半夏的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