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渺的笑容凝固,捏着杯沿的手微微一紧,半响低了声音道,“他作甚、和谁在一起干我何事?”
她如今这样的肮脏的身份,别说说上一两句话,就是远远站着看上一眼都觉得是奢望。更何况,訾王从未正眼瞧过她一眼。
清远看见她眼底的光芒黯淡下去,知道她纵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始终忘不了訾王,这样她怎能抛去一切过往和他远走天涯?
秋风乍起,枯枝败叶凋零,长街寂静,只有急促而来的马蹄声。
孙行声音有些急,他扬起马鞭加快速度,恨不得快些赶回镇国侯府,“半夏,那个杀手追上来没有?”
半夏扶着车辕不断的往后看,带了哭腔道:“那个杀千刀追着姑娘去了。要是姑娘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独活了!”
“半夏姑娘你别急,姑娘大福大命,定能逢凶化吉。咱们这就赶回侯府.......”
这事儿哪能说得准,姑娘身子骨刚好怎能躲得开危险。
“要不是为了救我们姑娘才不会自个下马车呢,都怪孙行你驾车不快。”
半夏心中料定颜辛楣死定了,越想越害怕,最后竟大哭起来。
孙行一面驾马,一面还得安慰这个小祖宗,心中也是心急的不行。
正在这时,前方一队人马正拐个弯向这边驶来,黑色的翼冠和披风的护卫疾驰而来,为首那人穿麒麟服,系以鸾带,腰佩绣春刀,正是陆禹。
陆禹显然也看见孙行和半夏,便一勒马稳稳停住在他们面前。
“半夏,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一副愁苦样?”
半夏几乎怔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看见陆禹如同看见救星一般,急道:“陆大人,快去救姑娘,姑娘出了教坊司以后便被一个蒙面的男子追杀!”
陆禹眉间一凛,杀气顿现:“妙妙往哪个方向去了?”
半夏抹了把眼泪,道:“在永宁坊.......”
话还未说完,马蹄扬起的尘沙便糊了孙行和半夏一脸,陆禹已经驾马离去,身后一众侍卫也随之而去。
尘沙漫天,长街又渐渐恢复寂静,半夏啜泣道:“孙行,你说陆大人会保护好姑娘吗?”
孙行见陆禹心急的模样,有些感慨,“姑娘以后毕竟是陆家的夫人,按大夫人的话来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陆大人又怎么保护不了自己的夫人呢?”
半夏沉思想了想,孙行笑嘻嘻道:“你就别瞎操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姑娘一定没事儿的。”
孙行的话也没起多大的用处,半夏仍是不停回头向永宁坊的方向望去.......
颜辛楣不多会便醒来,入目处是蓝布棉门帘,布置简单朴素,屋子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看来是个医馆。
她一动,扯到手臂,一阵钻心的疼。全身上下也是酸痛,也使不上力,索性就躺在床上。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颜辛楣转头,才发现祁珩竟也在,坐在一旁的圆椅上静静的看着她。
锦衣华服的男子在这样一间简陋的房间,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颜辛楣狐疑的看着他,又猛地将被子拉起来瞧了瞧,看见衣服已经换了,伤口也包扎了。也是,不换衣服怎么包扎伤口,那么......
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目光阴毒的瞥见一旁云淡风轻的祁珩。
祁珩脸一黑,居然认为他乘人之危么?
“三姑娘,难道你以为堂堂一个医馆,就没有女医者么?”
颜辛楣想想也是,是她敏感了。误会祁珩这事儿是她不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