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几个小厮正在守门,凝柔上前行了一礼:“几位大哥你们好,我是皇宫中的太监,我叫小进子,想找九皇子殿下,劳烦几位大哥通报一声。”说着塞了一锭银子给一个守卫。那人道:“请小公公稍候。”便小跑着到里面报讯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回转过来,说是王爷有请。
凝柔被领着来到会客厅,这是一件大大的屋子,里面放着名贵的椅子和茶几,在厅里站着等了一会儿,九皇子穿戴整齐地从后室转了出来,一见到凝柔,就是一愣:“你?你不是……”
凝柔盈盈下拜:“奴婢见过九皇子,奴婢是武才人宫里的丫头凝柔。”
李治连忙道:“是了,那日在感业寺我曾见过你。是不是媚娘她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凝柔道:“九皇子英明,确实是我们小姐出了事。小姐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皇上说:不准太医看顾小姐,任小姐自生自灭。凝柔无计可施,只好来求殿下救命。”
李治身子晃了一晃,大受打击:“怎么会这样?她得的什么病?”
凝柔道:“她被皇上折磨的浑身都是伤口,伤势很重。”
李治惊呆了:“怎……怎么会这样!皇上为何如此?”
凝柔道:“皇上……”欲言又止,满脸惶恐。
李治已是明白,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方道:“你……你……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今天晚上,我会偷偷带着宫外的大夫去看媚娘,记得晚上莫睡。”虽是话也说不利索了,却不迟疑,更无惧色。
凝柔跪倒叩头,眼圈红了,哽咽道:“奴婢就知道九皇子情深意重,小姐能认识九皇子,是小姐天大的福气。”
李治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也无心多话,冲她挥了挥手。
凝柔不敢多呆,怕错过了回宫的时辰,又飞奔回那个大仓库处。
张公公一见她面,气得头发险些倒竖起来:“死奴才!死到哪里去了?要本公公亲自替你干活。把这些都装上马车,咱们要回宫了。”说着狠狠打了凝柔几下,凝柔忍着疼,连连答应,和几个小太监一起,把装水果的箱子搬上马车。一行人才回到皇宫。
凝柔回到尘禧宫时,已是接近正午时分,媚娘仍是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眠月和素浣在一旁不住地敷帕子,换冷水。凝柔低低地将情况说与二人听,二人紧绷着的脸上才现出一丝笑容。
好不容易等到晚间三更过后,果然听到门外有轻轻地敲门声,凝柔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李治面带焦急之色站在门外,他身边站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女大夫。冲凝柔点点头,二人一声不响地走进内室。凝柔用眼神示意素浣和眠月到门外看守,自己随侍在侧。
李治走到床前,看着媚娘,愣愣地流下泪来。女大夫手脚利落地开始给媚娘把脉,又掀开被子,检查媚娘的伤口,眉头皱得死紧,面露愤愤不平之色。
李治看到媚娘的伤口,气得险些吐血,心中暗暗怒骂父皇:“父皇啊父皇,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行事如此残暴?即使媚娘背叛了你,你也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女子。有什么怒火,你冲儿臣发泄便是,随你剥皮拆骨、五马分尸,剁成肉泥,怎样都好!可是你在儿臣面前,却不动声色,致使儿臣以为你没有发觉我和媚娘之事,疏忽大意,没能保护得了媚娘!”
女大夫将一种散发出清香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媚娘身上,待到遍涂全身,为媚娘拉上被子,方才冲李治点点头,又冲凝柔招招手,低声道:“姑娘,我这里有一瓶药,你就如我刚才这般,每日给武才人涂抹一次,七日内即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