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再反驳。那是他造的孽,把一只最向往自由的鸟囚禁在金丝笼中。
两人一人一口喝完酒后各自站起身来不约而同地想着不同方向走去。
“明天我会动作快点的。”
卿法忽然回头对他浅笑。
“一招毙命。”
她抬起手再脖子上一划,眼神却是没有看着老头而是直视着月亮目光悠远复杂。
“以前我教你的可别忘啦。”
老人也笑着回应她,指了指脚下的屋子。
“到时候有空回来就把这烧了吧。”
“有良心就帮我埋一埋。住在这里好歹有个这么大的月亮做个伴。”
“我最怕寂寞,到时候你们两个小白眼狼可没那么多时间来陪我。”
卿法胡乱点点头匆匆应着就离开了。她怕再在这个地方带上一小会整个人就会被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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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场景就是完全如她预料的一般,一片残躯和混乱。当时她身受重伤,邪功发作还有半点的清醒意识就是带着那个他所说的真命天子从早就准备好的暗道离开。身后那只被他亲手带大的白眼狼拿着刀抵住他的脖子威胁她妄图一命换一命。
她内心再嘲笑那人的愚蠢,天机子早就算计好一切岂可是他这没良心的懦夫可以轻松抓住的?如果真的被抓住也就只有一个可能——天机子是自愿的。
早就明白事情所有发展的卿法连头都没回,潇洒利落地抽出自己的佩剑就甩了过去。
结果不用她想,从她怀里那小子挣扎的绝望的样子来看她就能猜到结果。
看来她抛剑的准头还是不错的。
她甚至还有闲心这样想着。
那把由他亲手所做的送给她的生辰礼物长安剑断送了他的性命,也让她和玄瑾继彻底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年少对酌寒月里,
低头檐下陌路人。
与君长别莫相忆,
孤坟枯骨笑长安。
这是她偶然翻阅他的遗物时看到的诗句。那么一瞬间让她恍如隔世。
说到底天机子算计了一切。
长安长安,如果那把佩剑真的能让他长安于地下到也算真的替她完成了一把心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