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眉,并不自知。他翻翻眼皮,冷嘲热讽,“在情爱之事上,你的智慧怕死连总角小童都不如。”
我:“……”无言以对。
置了些布匹,又命店家给我量了尺度,尽快缝制好衣物之后,司马懿瞧了瞧我,将我审视一番后言,我的荆钗已是旧得可以,也是该替换了。我却是摇首,坚定地道,无论发上的荆钗有多旧,我绝不替换。
他鄙夷,似是已将我认识了个透彻,言:“这荆钗定是先生赠的吧?”
我颔首。除了他,又有谁的东西我会如斯珍惜,放在身边不离不弃。
“那你也不必总是佩戴。”司马懿不由分说地将我领到了贩卖发簪的小贩面前,状似随意地挑选了一根木簪,尾刻祥云,简单素雅。
我看着那木簪,心生喜爱却又不好收下,只略略转首,提醒他道:“男子赠发簪予女子,你可明白是何意思?”
“我曾赠发簪予幺妹,倒也没有你所想的意思。”他淡漠,不甚在意地从袖中取钱予贩商,然后将那祥云木簪塞到我手中,道:“你我是知己,赠此簪,不过是示意知己情罢了,并无其他。”
我抬眸,有些狐疑地凝视着他,见他神色如常,坦荡无虚的模样,便觉得是自己太拘泥于礼法了,明明我是未来人没想到竟是还不如一个古代人。于是,我笑笑将那木簪收于袖中,无意地言:“礼尚往来,作为知己,我是不是也该赠你一物?”
“如此自是应该。”他倒也不客气,直直地道。
我一滞,不过,想着有来有往,且自己受了司马懿不少恩惠,也就真的将那无意当做了真心,思虑着倒是真该赠些什么予他。可是,我身无长物,要去哪里弄钱呢?
而就在我思虑此事时,不远处的酒肆传来喧闹、吵骂之声。
闻声,我收回思绪,望了望前方人多而不可看清的酒肆,隐约见那互相争吵的两拨人中有身着戎装的,便又转眸看向司马懿,意为询问他,可要上前观望。
他摇首,只道,“莫要多管闲事。”就转身欲离去。我耸肩,无所谓的跟上。然而,行了不到几步,那吵闹之声突然变加大,变得清晰起来。
“几个卖主求荣的东西也有脸跟我们抢桌案,真是不怕死。”
“你说谁卖主求荣?”
“就是说那些穿着我曹军军服耀武扬威的人。”
“你再说一遍!”
“怎么,耳部不好?不要以为你们荆州军如今也穿着曹军军服,就是曹军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小胳膊小腿的样,哪里配得上和我们曹军同阵营。”
“你……”
接着就是打斗的声音响起。
荆州军?曹军?我脚步一顿,心知定是有好戏可观,遂对着司马懿的背影道,“不管闲事却未尝不可去看看好戏。”说着,也不管他赞同与否,就调转步伐向那酒肆走去。
我走近时,两拨身着曹军军服的兵士正打得不可开交,兵器碰撞发出“丁呤哐当”的声音,有些人甚至已是负伤,军服破裂,腥红的血液渗出。
望着这般打斗的情景,我不由得想起长坂追击时两军交战的场景,想起刘军被曹军砍杀,伤的伤,死的死,一片炼狱模样。瞬间,无尽的恨意汇聚在了我的心头,让我扬起阴狠的笑意,甚是喜闻乐见如此场面。
大约是看得入神,我下意识地又靠近了些,却未意识到刀剑无眼,若是离得太近,一个不慎就会有所损伤。因而,当挡在我面前的一个士兵为躲刀剑偏身的时候,我来不及后退,只能大脑一片空白地瞠目望着无限放大的锋刃、寒光向我劈来。
“阿硕!”司马懿急急地唤了一声,想要出手将我救回却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