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应付得好不仅可以结交为友还可以帮助自己的夫君平步青云,可若是应付得不好,除了惹来敌手之外,还会断送了自家夫君的前程,要知晓这女子的枕边风有时远比圣人的警世恒言还要有用得多。

因是还未相见,我就与刘冕有隙,算是间接得罪了她们,因而此番初见,我远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

“果如夫君所言,这诸葛夫人还是个懂礼知事的人。”说这话的是糜夫人,她嘴角噙着笑意,欣然道。只是,我委实不敢评断,她的欣然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讽刺。

甘夫人则只是淡淡的颔首,算是赞同糜夫人的话,接着,她半伸出手,作势欲要扶我正身,可是她的手又未真的扶上,带着威仪地距我半尺。

“是豫州谬赞了,民妇不过是个乡野粗人,哪里懂得什么事理。”总之,我是怎么谦逊怎么来,压低姿态,为了孔明,我豁出去了。

“诸葛夫人这过度谦逊可不是什么佳好的礼数。”糜夫人的笑容淡了些,美眸直直地瞧着我,却依旧带着说笑的意味。

托着不弃的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她的衣角,看着糜夫人说不出的尴尬。

“这女子有才德固然是好,可若是心思过多,难免让男子心生倦意。”不急不缓,糜夫人轻巧地道,状似闲谈,“诸葛夫人,你言我说得可对?”

我抿唇,更是接不上话来。这有才德却心思过多指得是我吗?那,那无才德却心思单纯值得又是谁呢?

“姨娘……”正欲伸手逗弄不弃的刘毓在听闻糜夫人的话后,纤纤十指停滞在了空气中,带着忧虑唤道。唤罢,她急忙向我看来,眉眼饱含宽慰。

终究,我反应过来,放开攥着不弃衣衫的手,淡然扬笑,“可惜乱世中,心思单纯之人难以安然无虞,反倒不如心思过多之人可以保全自己。”而此时的我不曾料到,在不久后,此言竟是一语成谶。

笑意完全淡去,糜夫人似是步了我的后尘,一时答不上话来。良久,她才是恢复,语气凌厉,“诸葛夫人……”

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料到,甘夫人怀中一直乖顺的奶娃娃竟是突然地嚎啕大哭起来,淹没了糜夫人所有的声音。

而最让我意料不到的是,眼角中,我曾看到甘夫人的手置放在了奶娃娃的手臂处,拧捏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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