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孔明这个做爹爹的亲自取?”
“嗯。”
“那若是老朽想同你讨这给娃娃取名的福分,你可介意?”
“啊?”我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司马徽的言语。
他作为小鬼头爹爹的老师,自是有资格给小鬼头取名,可是,我委实有些不舍轻易地让出给小鬼头取名的权利。
世故和心愿,我颇为犹豫不决。良久,我才是想通,笑言:“如此还请司马爷爷给这娃娃取名。”
司马徽对孔明照顾颇多,对我也是亲爱有加,我和孔明皆是受过他的恩惠,如此又怎么不能让出一个取名的权利呢?若是我真的想要自己亲自给娃娃取名,大可再生。
“就取单字‘果’吧,《论语》曰:‘言必信,行必果’,老朽希望我的这位徒孙可以做个坚定、果决的人。”思虑不过几秒,司马徽便给小鬼头取出名来。
诸葛果……我笑笑,突然觉得历史终究是注定的,难以改变。
“阿硕替果儿谢司马爷爷赐名。”恭恭敬敬地对他施了一礼,我拜谢。
“此外,司马爷爷还想同你说句话。”摆摆手,让我勿要多礼,司马徽接着又道:“硕娃子,你且记得,你才识过人,得体知事,是这天下唯一配得上孔明的女子,就算你没有姣好的容貌。”
我又是一怔,随后觉得鼻子微酸,声音闷闷地答:“阿硕省得。”
说完此些,陷入思虑之中的老爹终是作出了决定,言,过几日便就要将我送往新野。
能去见孔明,伴着孔明,与他一起见证孩子的出生,我固然是异常欣喜的,可是,这样欣喜的代价却是不得不赌上黄氏的安危,让我心中原本就有的愧疚更深了许多。
狠捏着自己的手背,我坚决地道:“爹爹为何不将我赶出黄家,然后再让我去往孔明的身边?这般,既可以保全黄府又可以保全我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
拍案而起,老爹的怒气再度被我激出,他双手发颤指着我,道:“黄阿硕,你是黄家姑娘,这怎么也不能改!”
在古代的封建社会,姓氏和家族是最为不能舍弃的东西。
我咬牙,再抵不住内心酸涩的落下一滴泪来。
最终,是司马徽纾解了我心中的担忧,他说:“阿硕,不要看轻孔明的才学,你要相信他定能抗住曹操,不论是在曹操得荆州前还是在曹操得荆州后,只要他可以抗住曹操,便会引得曹操专注于战事之上,不会予黄氏麻烦。”
孔明,我相信。他能抗住曹操,更是史实。
我终是颔首,同意了老爹的安排,身离黄府,去往新野。
关于我前往新野的事,司马徽又言无须我过度的奔波,只要我耐心地等上三日,孔明就会回到襄阳。
我则是不解,奇怪如今正该忙碌于谋划天下的孔明怎么会优哉游哉地突返襄阳。
司马徽笑而不答,老爹却是面色凝重,认真地看着司马徽,问:“你当真?”
点头,司马徽嘱咐:“承彦,你到时可莫要心疼硕娃子,定要让她前去。”
“自然。”老爹应着,面上的凝重之色久久消散不去。